沉于昨日(529)

作者:祁十二

孔满坦白:“觉得无关紧要,她并不是关键人物,所以说不说无所谓。”

夏濯垂着眼思考了一会,他只在梦里见过这老太太穿寿衣的样子,一个死人却迟迟留守在村头,就为了等一场大火烧掉所有?虽然不确定,但这位老人应当是和刘家脱不了关系,尤其是她还和自己说了一句提示,更像是在告诉参与者她同样站在刘氏那边,想要让刘氏解脱。

搜寻答案无果,他戳了戳关渝舟,对方摇了摇头,也没准确的想法。

“好吧,我去找沈维他们了。”孔满顿了顿,从凳子上起来,“要是晚上原住民问起你们,我会说你们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夏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闻言点头答应:“ok,辛苦了。”

孔满离开,给他们带上了门。

夏濯盘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朝门上那个小洞发了会儿呆,“会不会是刘氏的母亲?”

关渝舟说:“和刘氏父亲殉情的那个?”

“对啊,我猜的。”毕竟殉情了就死了,过来看看女儿也合情合理。

“有这种可能性。”

但剧情里根本没提到过这位人,再怎么推论也毫无支撑,没一会夏濯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傍晚时分,居家休息的村民们陆续往山下聚集了。

夏濯扒着窗,俯瞰着村里的一举一动。他看见蜈蚣脸出了门,李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起初还有些零散的妇人在村里游逛,等天稍暗后全归家闭门,道路上瞬间空空荡荡。

“差不多了,走吧。”关渝舟说完,自己撑着窗沿跃了出去。他悄无声息落了地,随后朝往下看的小男友张开手臂,温声说:“来。”

夏濯咕哝了句什么,踩着框跳下去。等被接住后,他虚搂了下关渝舟的脖子,很快又放手平稳地踩在地上,“下次换我接你。”

关渝舟意外地看他一眼,嘴唇微微抿着,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这副模样落在夏濯眼中,仿佛就是再说“你能行?”

“看什么?我也是男人!”夏濯掐着腰冲他凹了个造型。

“是是是。”

“……分手三分钟。”

关渝舟搂紧了他,严肃地驳回:“一分钟也不行。”

“五十九秒。”

“不行。”

“那下次我抱你。”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胡说什么?”

“那你不让我抱你。”夏濯故作委屈地吸了下鼻子。

关渝舟好笑地否认:“……没有的事,让你抱。”

一边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对话,他一边绕开村子的主干道,半拖半拽带着人一路往山上去。

有了树丛的遮挡,两人顺利赶在王老伯他们打水回来前劫了两个面具,藏好昏迷的村民后成功混进了人群里。

“这里原本应该是刘子衿的家吧。”等待期间,夏濯打量着不远处匿在雾中的房子,和关渝舟窃窃私语。

它有明显翻新的痕迹,是因为觉得两人死得晦气,所以才想着把他们的住所也给感化了?

“是的。”关渝舟扫了眼被模糊了的牌匾,“我们不是进去看过?厅堂中有被拆除的痕迹,村里人应该是把所有房间打通了,腾出来的空间用来放神女像。”

“那刘家原本的东西呢?”

“不清楚。也许是扔了,也许是被其他人瓜分了。”

另一边人群变得躁动,蜈蚣脸和王老伯穿过竹林,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两位主心骨一出现,一直游荡在村民间的惶恐不安顿消,不约而同地向他们靠拢。

关渝舟和夏濯随着大流,跟其他戴面具的人一同进了庙内。

王老伯在供桌前点香念词,朝天地跪拜。三根香一立,刘氏出现在堂屋门前,吓得蜈蚣脸满地摸蜡烛,在白蜡烛上分别留下了鲜红的血印子。

在此之前,所有的剧情都和前两次相差无几。夏濯也没意识到哪里有变化,直到那个女人咯吱咯吱地抬起头,一双眼透过杂乱的湿发望向他时,他才察觉到这次竟然没有听见那种毛骨悚然的哭音。

刘氏就站在那儿,下身的裙子被血淋了个透。血水沿着她的裙摆滑落,滴在地上摔成粉碎。

夏濯隔着面具与她对望,就在他犹豫的片刻,刘氏突然动了。她慢慢地蹲了下去,然后重新低垂下头,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听不见抽泣的声音,但却能看见那个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在穿梭的浓雾后轻轻颤抖。

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或许比前两次都要漫长,蜡烛终于在一阵手忙脚乱中点亮了。

“好了,成了。”

堂屋前的影子消失,王老伯如释重负地道。

夏濯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可他等了十几秒,那边蜈蚣脸已经出去了,也不见头从屋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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