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于昨日(459)
关渝舟不为所动,下一步迈大了点。
“别过来,我也有护花使者的。”白夫人想到了昨晚被自己拒绝的那个年轻人,“你都三十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打过二十出头的小狼狗不成?”
关渝舟气笑了,“我一把老骨头,那你的小狼狗是不是得管你叫奶奶?”
白夫人竖起中指:“呸!”
“刚才的提示不就是他们触发的?”夏濯一琢磨,“说起来风衣男走后没多久他们就被牵扯进剧情了,是不是中什么套了。”
“他们三个本来就不是很聪明,情理之中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聪明?”
白夫人说得理所当然:“凡是轻易被美色吸引的人都没脑子,这种人最好解决。”
夏濯结合经历,赞同地点了头,“是这个理。”随后他嘀咕着添上一句,“介诚应该也是认准了这点吧。”
“谁?”白夫人没听清。
夏濯笑着摆摆手:“一个朋友,夫人不认识。”
听见不认识,白夫人也不继续追问了。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他能屈能伸地递出了和平讯号:“行了,不跟你闹了,咱们赶紧看看去。”
三人原路从表演馆往C区回,不知道事发地点在哪,但有骚动的地方就有事件,倒也不用仔细寻找。
在快到商业区时,熟悉的车轱辘声由远及近了。一抬头,清洁工一手压着帽檐,一手推着车,晃晃悠悠地逆向而来。
昏暗的灯光将她一身白衣打成幽暗的蓝调,车盖边沿几滴还未干涸的深色液体正慢慢往下淌,浓重的腥味在擦身而过时窜入鼻腔,熏得人眼睛发胀。
夏濯眯起眼细细打量,注意到手推车的盖子没有盖牢,一截刀柄从中露了出来,一小节刀刃冒着寒光。
“是柴刀。”关渝舟低声说。
“柴刀?”夏濯没见过,“砍柴用的刀吗?为什么海洋馆会有柴刀?”
关渝舟摇摇头,也不清楚。
装了一具尸体的清洁工速度不快也不慢,当着他们的面消失在转角,很快移动的声音便消失了。地上没有留下血迹,想沿着痕迹走的打算被击散,但还没来得及思考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去,迎面左右晃出两个瘦瘦高高的人影。
这两人明显是跟着清洁工来的,或许是失去了一个同伴,皆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你好,你……”走在靠前的年轻人眼眶红红的,他先看见站在一旁的白夫人,想过来打听清洁工往哪走了,忽然又意识到现在双方所处境况截然不同,便很快住了嘴快步走过。
白夫人稍侧过脸目送他离开,的确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
没走多远,那个大男生停了下来。他背对着白夫人,拳头攥得死死的,“是镜子隧道,如果你们进了剧情,千万不要进隧道。”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和另一位同伴转弯进了小路。
“你的小狼狗人还挺不错。”夏濯发了张好人卡。
白夫人哎呀一声,原地伸了个懒腰,等两人继续往前走了段距离也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随着渐行渐远的高跟鞋声,白夫人抬高胳膊挥了挥,语调随意:“咱们暂时分开行动,一会儿见。”
夏濯疑惑地回头:“他干什么去了?”
“找小狼狗了。”关渝舟揽过他,“随他去,我们先去隧道。”
“他说的镜子隧道就是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吗?”
“嗯。”关渝舟说:“‘镜子’和‘自己’,这两个词之间的确关联不小。”
不过一说到镜子,夏濯首先想到的还是小黑。
“小心自己”的意思会是提醒他们小心镜子里的倒影吗?镜中另一个自己有什么攻击性?会对自己造成伤害?那么刚死的那位参与者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但是既然柴刀上沾了血迹,应该还是死在了清洁工的手里吧。
夏濯想了一路的可能性,紧赶慢赶地和关渝舟来到了事件发生点。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这片地界一尘不染,什么污渍都没留下,甚至比他昨日来时还要干净,除了空气中死亡的味道还没能全被风吹散,一股不祥的气息仍旧在肉眼不可见的地方缠绕着。
风衣男站在隧道前,旁边站着简舒和简然,姐弟俩看见他们来时顿了一下,没什么额外的表现。但就这一点细小的变化也没能逃开风衣男的视线,他似是已经成为了两人的带领人,看着夏濯的方向问简然:“你们认识?”
简然平静地错开目光,“不认识,就昨天见过一面。”
“也对,是我想多了。”风衣男点头,“认识的话怎么会不来帮你们。”
夏濯无视了他含沙射影的话,和关渝舟进了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