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于昨日(271)
“那只是在性命不受威胁的情况下。偶尔会有这样的人,觉得自己有点水平就想要当活菩萨,但往往这种人变起脸来比谁都狠。”
“那葛溶溶今晚会死?”
“不会。”
“为什么?”夏濯觉得今天晚上自己有好多个为什么。
“因为徐和泽正在忙。”
“……不会是忙着处理尸体吧。”
关渝舟摇了摇头,“不清楚。”
“喔。”夏濯也不在意她死活,思绪跳动得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之前压在摆钟下的那张纸上不是写了‘留其全身’四个字吗?那徐梦之的身体也在这个房子的某个地方藏着?”
“应该是,这点我还没发现。”
“我在想,她的尸体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用处?”
关渝舟没回话,只揉了揉他的头发,“睡会儿吧,等天亮再说。”
“你怎么老摸我头啊,都要给你摸矮了。”夏濯嘴上抗议,倒还乖乖的没躲,“伤怎么样了?我今晚守夜,你去睡。”
“不要紧。”关渝舟一手揽着他,另一只受伤的手垂在一旁,不给夏濯看。
“让我看看。”
“不严重。”
“你给不给看?”夏濯瞪过去。
“……”
关渝舟把胳膊抬到他面前。
绷带被取下,流出的血迹已经干了,伤口周围有些发白,称得皮肤下道道经脉更加显眼。
夏濯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得很,一咕噜翻身下了床,“现在也没有能消毒的东西,我去给你拿毛巾擦一擦。”
关渝舟皱了皱眉,显然是对怀里温度的流失很不满意。他紧跟着朝卫生间方向走,在转角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房门后正站着一个垂头的人影。
他脚步一顿,眯着眼望去,徐梦之正透过层层头发同样虎视眈眈地看他。
“嗳,关渝舟。”夏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低头拧着湿毛巾,“既然时间被往前调了,那今天到底该算游戏第三天还是第二天啊。”
关渝舟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天亮后才知道。”
“嗯?”
“如果早上顾问出现了,就是第二天。如果顾问没出现,那就是第三天。”
夏濯一撇嘴,“啧,好麻烦。”
如果按照正常时间推算,第三天三楼的第四个房间就该开放了,他们也许会在里面找到提前离开的方法。但若是第二天,就意味着所有人必须多面临一天蛰伏的未知危险,到时候还得去多调一次时间。
夏濯攥着毛巾回头时,关渝舟正侧对着他不知在看什么。他立马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朝门望去,可那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靠近,扯了扯关渝舟的衣袖,询问怎么了。
关渝舟摇摇头,“没事。”
夏濯狐疑地看他,见他表情如常,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这才稍微放心下来,将他胳膊上的血渍擦了干净,又把伤口用毛巾裹起来,在手腕的地方打了个结,“好了!”
关渝舟将他拉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谢谢。”
夏濯咳了一声,“你别乱动,一会儿又血崩了……还有和我道谢干嘛?上回我就想说了,我这么做不是应该的吗?”
关渝舟喉咙里发出一声笑音,“再亲近的人也需要道谢,哪怕以后我们结婚你成为我的小丈夫了,我也会和你说谢谢。”
夏濯闻言一顿,耳根都开始发烫。
小丈夫?
这人突然说什么呢!
他仔仔细细观察关渝舟的表情,看这人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脑子里已经开始勾勒出婚礼轮廓了。
他觉得他被关渝舟撩了,但他又很高兴,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
关渝舟笑了笑,在他指节上也落了个轻吻,然后稍稍低了头。
夏濯这才发现,他被困在这人怀里,仰着头一直摆出一副索吻的模样。
刚才还紧张的氛围不知怎么就暧昧起来。
夏濯舔了舔唇,目光从关渝舟的眼睛上稍稍往下挪了挪,停留在他的嘴上。余光中,关渝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他轻声地喊夏濯的名字,指腹沿着被舔得湿润的唇瓣磨了磨,问:“还疼吗?”
上面还留着几处牙印,是他刚才失控时留下的。
夏濯摇摇头,嘴不疼,但心痒。他小声说:“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关渝舟一手摸他的脸,一手搂他的腰,温柔吻他。夏濯的指尖先是用力一握,而后慢慢松开,丢了手电筒去抓他贴着自己脸颊的手,去揽他的脖子。
这个吻并没有深入,但夏濯却觉得轻飘飘的,头脑有些发胀,那些婚礼画面也被抛去了脑后,完全不知道这短短时间里自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