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就是矫情[清穿](14)
自己倒是显摆够了,也玩高兴了,但她无法想象在四爷他们这堆“古人”眼中,这么一个没大没小的姑娘究竟意味着什么。
算了,不掺和了,回去吧。
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是非来呢。
可怎么回去是个问题。
淑雯见自家小姐又是呆呆的,小心翼翼伸手探到她的额头上,关切道:“小姐,没生病吧?”
对了,生病!洛慕灵机一动。
年筠淼生了一场病自己就来了,那是不是再生一场病就可以回去了。
洛慕抬起头问淑雯:“我前些日子是怎么着就病了啊。”
淑雯皱起眉头,“小姐打小身子就一直弱,大概是从湖北一路到京师舟车劳顿,又着了凉,这才起了风寒高热。”
“风寒高热?”洛慕琢磨着大概就是感冒的意思。
她放下手中的银耳莲子羹,对淑雯道:“你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澡。“
“洗澡?”
“沐浴,沐浴,”洛慕比划着,“一桶热水,一桶凉水,明白吗?”
“要凉水做什么?”淑雯不懂,却被洛慕连推带搡地送了出去,催促道:“快去,快去。”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淑雯就对着右边走过来的一位高个男子施礼问安:“二少爷。”
“筠淼呢?”男子声音略粗狂。
淑雯轻声道:“小姐刚回来,就在这呢。”
又转过头特意提醒这一段时间脑袋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的自家小姐,“小姐,二少爷来了。”
年羹尧。
洛慕从门里出来,来人身形修为,大步走到跟前,抬手就是一计暴栗,笑道:“回来了也不知道先去父亲那里问安,还得哥哥来请你?”
“没,没顾上呢。”洛慕捂着额头,有些懵怔。
年羹尧又伸手扯了扯她的脸蛋,问道:“不是说要跟着德妃娘娘在宫里住些日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从前的年筠淼温婉端庄,年羹尧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妹妹在宫里做什么了。
洛慕支支吾吾也没敢说实话,只是道:“是四爷带我回来了。”
“那先随我去见父亲吧。”
年羹尧拉了年筠淼的手腕,边走边问:“身体全好了?”
“好了。”洛慕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突然觉得有个哥哥真不错。
“我那几日走不开,”年羹尧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似是有些愧疚:“没能去看你。”
“哥哥,有正事要忙。”
洛慕是独生女,这一句哥哥还是鼓足了勇气才叫出来的。
“越来越懂事了。”年羹尧伸手揉了揉洛慕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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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回到书房,没叫人掌灯,也叫人跟着伺候。
每日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个时辰,胤禛必得腾出时间入于禅定。
这是一天里他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
可今天,胤禛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号称天下第一闲人,在太子身边韬光养晦多年,自认绝对无人知晓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会被年筠淼一语道破心底事?
莫非是年羹尧有了察觉?
不可能!
胤禛后背一凛,鬓角冒出一层细汗。
他忽然有了主意,朝着门外叫了一声高无庸。
四爷喜静,以往这个时候,府中上下包括福晋在内都没人敢来叨扰,猛然听到这么一声,高无庸都以为自己听差了。
推开门,战战兢兢确认:“四爷,您叫我?”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胤禛盘腿坐在一角,静静道:“进来。”
高无庸两眼一抹黑,循声迈着步子。
胤禛两只手垂在膝头,挑起眼皮看高无庸,“年家的宅子置办好了?”
“好了,这一两日就能搬过去了。”
“烧了。”
高无庸没忍住“啊”了一声,“烧了?把新宅子少了?”
“嗯,”胤禛淡淡应了一句,“手脚利索些,别叫人知道是我让烧的。”
高无庸也不敢再多话,小声问:“那还寻别处的院子吗?”
“不着急。”
顿了顿,胤禛又道:“年小姐呢?”
“年大人带着她去见年老大人了。”
胤禛盯着高无庸,颇有深意地嘱咐他:“挑几个丫头送过去给她用。”
“是。”高无庸意会,但他不懂,好端端为什么要往一个小姑娘身边安插人手。
“四爷,”高无庸诺诺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胤禛淡淡摆手,“你下去吧。”
高无庸关门的时候,见胤禛一双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整个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疲累。
在高无庸的印象中,四爷永远是淡泊的,朝堂之上再大的烦心事在他这总是风轻云淡,光是替太子胤礽收拾的烂摊子,搁在别人那里怕都要剥几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