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月安然+番外(118)
“姑娘叫……”见她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顾浩天不由起了打听的心思。
“朝月。”这主子也真是的,也不介绍一下。
“在下顾浩天。”
“将军。”这人听说过,作为礼貌,朝月行了一礼,又轻抬了一下眸,算是把名字与人对上了。
就这一眼,惊了月光。两人都有些呆愣,还是朝月先收回了目光,恢复到了平常。
牵引的那根线断了,顾浩天也醒过了神,顾浩然却皱起了眉,他看不到朝月的表情,却看到了哥哥眼中的惊艳,要知道哥哥可是定了亲的人,以安哲那性子,她与她的人都不可能于人为妾。
只怕这回哥哥要……算了,先忙正事,只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却不知多少年后,万分感谢今日这两人对了眼。带着朝月去了早就安排好的院子,军医们也都在等待着。
朝月迅速得净了手,戴好口罩,进入了工作状态。而安哲这边也开始忙碌起来。
据催发药饮下已过去了十个时辰,果不然,何五发作了,好在他是一个人一间房,倒没传染给别的人。
安哲表情极为严肃,天花是无药可医的,除了帮患者减轻点症状外,只能靠他自己硬扛过去。
药方早就开好,除了能退热外,还有一点镇静作用,而那种痛痒只能靠自己忍。
“他会熬过来的,是吗?”隔离在院子里的亲卫,已戴上了赶制出来的简易口罩,此时违规得立在窗前,此不住得担心。
“会,因为你们是军人。”熬好药的安哲大声回答,她不止要告诉何五,还有他们,只有保持住良好的心态,才能战胜这种病魔。
“是。”亲卫们恭敬得行了一礼,若不是这位安少爷,还不知有多少兄弟会跟着一起受苦,而屋内难熬的何五也强忍着闭了嘴,他是名军人,不能给将军人丢脸,不能给兄弟们丢脸,也不能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丢脸。
“叫没错,不是丢人。”安哲进了屋,声音放轻了许多。
“有时发泄一下,才能熬得更久,也能完全熬过去。”她可不认为硬扛便是英雄,不发泄,不流泪,憋坏的永远是自己。
“我是军人。”何五极难得挤出了这四个字。
“你是军人,是个兵,也是个人。没有人强迫军人只许流血,不许流泪,不软弱是军人的特质,可不发泄,那可不是特权。”
就象老流氓一样,他痛起来,大呼小叫没个消停,可该狠的时候一样狠。
何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想想也是对的,不过他还是不想象个娘们一样,呼天抢地。
安哲也不勉强,每个人有每人个的活法,将不烫的药给他喂下,转身便黑了脸。
“谁让你进来的?”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同顾浩天说话了,被吼得一愣。
“出去。”于是刚进门口一步的顾浩天灰着脸退了出来,有些呐闷,自己何时这么听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听话了,可安哲的气还没消,关上房门,又劈头盖脸得质问。
“我……我想看看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何五也不会中招。
“我看你是想得天花。”这是讲义气的时候吗?
“我这不是没发病吗?”顾浩天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所以想发病啰!”不听话的病人最让人头疼。
“不是……我……”顾浩天没法解释了,终归是自己仗着身体好大意了。
“二个时辰后,若没有人再发病,便开始接种疫苗。”安哲懒得与这人废话,转身去忙自己的。
见将军难得被训,一群亲卫们憋着笑,刚才凝重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一个时辰后又有两人发病,好在喝药后的十二时辰里,没有再增加人数。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多少人心里不由感叹,对安哲的敬仰又上了一个档次。
可当看到她拿出那古怪的器具时,仍有些头皮发麻,不太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安哲将竹子做的针管吸好药拿在了手上,扬了一下眉,等待第一个接种的人,条件有限,注射器能做出来就算不错了,好在这种材料易取,又便宜,管身还能用上几次,针头嘛,一次性就一次性吧,也省了消毒的麻烦。
顾浩天看了一圈,便知自己不上,就没人敢上了,一咬牙,自觉得站了出来。“扎哪?”必定第一次,不知如何配合。
“衣袖挽起来到顶,露出大胳膊。”这个将军倒是有个将军的样。
顾浩然在她身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直接脱掉了半边衣袖,露出精壮的肌肉。
在军营里露个肉,不算什么,好在安哲前世今生都见得多了,也不大惊小怪,用消过毒的棉花,蘸上酒精(当然是她命人提到的)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