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裙子先生(61)
回忆一帧一帧闪过,蒋树也一步一步靠近。
他走过来,终于近距离的看清了厘央,眼中漾起笑意。
蒋树抬指轻弹了一下厘央面前的酒杯,浅蓝的液体晃了晃,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学会喝酒了?”
厘央眼眶发红,不敢抬头看他。
蒋树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好像他们昨天才见过一样。
可厘央却清晰的知道,他们分开了整整五年。
蒋树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她没认出自己,换了种语气,故意逗她,“小姐,需要我陪你喝一杯么?”
厘央愣了半秒,还是没有看他,手指握着细细的杯脚,声音微哑,“老板还负责陪酒么?”
蒋树靠在吧台上,吊儿郎当地扯着嘴角笑,“如果是你,可以陪吃、陪玩、陪开心。”
厘央想起五年前自己打趣的话,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下意识笑了一下。
“我很霸道的,陪了我就不能陪别人。”
蒋树发现她早就认出自己了,语气愈发没个正形,“是要包养我么?我很贵的。”
厘央沉默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蒋树怕玩笑开大了,正想解释,厘央一把抓住他的手,开玩笑一般道:“我会努力挣钱养你的!”
“……行。”蒋树噎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声音一如当年的慵懒,“这么多年没见,可真是长大了。”
厘央把汹涌的情绪压下去,抬头对上蒋树的眼睛,停滞两秒,轻声说:“好久不见。”
蒋树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她的目光专注又亲切,情绪涌上来,厘央还是失控地红了眼。
蒋树微微低头,“眼睛怎么红了?”
厘央的手无声捏紧,抬杯将酒饮尽,漂亮的眼眸在灯光的照射下好像蒙上着一层水雾,她心跳的很快。
韩亮把脑袋伸过来,惊讶又好奇,“老板,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很多年没见?”
蒋树把他的脑袋拍开,对厘央说:“这里太吵,我们出去走走。”
厘央轻轻点头,跟着蒋树走出去。
像当年一样,蒋树走在前面,厘央走在后面。
沿路都有人跟蒋树打招呼,来到酒吧门口,厘央拿出手机,“我还没付钱。”
蒋树挑眉“来我这儿,你付什么钱?”
厘央抿了下唇,“韩亮刚才说,来你这间酒吧的,基本都是你认识的人,难道你也不收他们的钱吗?”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厘央目光灼灼地看向蒋树,“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蒋树想了想,“特别可爱算不算?”
“不算。”厘央失望垂眸,“如果没有特别的,那我就要付钱。”
在她成为那个对蒋树来说特别的人之前,她都会老老实实买单。
“行,付。”蒋树拗不过厘央,勾唇一笑,“哥哥给你付。”
厘央被蒋树的笑晃了眼,没来得及拒绝。
她以为他们五年不见会生疏,可蒋树三言两语好像就将她拉回了过去,仿佛他们这五年真的没分开过一样轻松自在。
蒋树问:“你现在是失意还是得意?”
厘央想起自己工作上面临的情况,瘪了下嘴,“失意。”
蒋树掏出一枚硬币,弹进那个半人高的玻璃酒瓶里,“在自由人酒吧,失意的人只需要付一枚硬币。”
厘央看着那个玻璃瓶里满满的硬币,“……”原来是这个用处。
她忍不住怀疑,“你这样做生意,酒吧真的不会倒闭吗?”
蒋树一脸有恃无恐,“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有人包养了,倒闭了就让小央养哥哥。”
厘央在心里嘀咕一声,她巴不得呢。
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盏亮着。
厘央跟蒋树并肩走在街上,迟来的喜悦在她心中蔓延。
蒋树在厘央头顶比划了一下,“长高了。”
厘央愉悦的勾了勾唇,抬头看到仍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蒋树,“……”
紧接着就听蒋树慢悠悠道:“不好意思,我也长高了。”
厘央:“……”语气很欠揍。
她现在身高一米六七,虽然不是九头身的大长腿,但也不算太矮,偏偏蒋树能有一米八四,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一个小孩滑着滑板从旁边飞快略过,蒋树拉了厘央一下,厘央撞在他的胸前。
蒋树长高了,身体也变结实了,厘央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线条清晰的腹肌。
她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往旁边挪了一步,心脏小心翼翼地跳动着。
他们走在路上,没有太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五年时间匆匆而过,经济横飞,科技发达,大家的包容性越来越强,即使看到男孩穿着裙子上街,也不会投去异样的眼光。
如果不是像朱韫那样轰动全城的新闻,引来讨论和瞩目,不会有太多人注意,现代人大家都很忙,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其实没有太多人有闲心去管别人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