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45)
祁九觉得方才的委屈与愤怒都过去了,心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觉得自己和这些人的思维撞不到一块儿去,甚至对他们的想法产生了由衷的疑惑。
祁九想,明明他们才干了这么过分的事,才做了冒犯人的行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帮忙?
是因为平日里的形象给了他们这种想法吗?到底是因为自己性格太软、还是对方自我意识过剩?
祁九很难想通这个道理,他对着眉宇飞扬的男生,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必定会影响三年来建立的威信与声望,改变班级同学对自己的看法,但众所周知——
祁九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
“陈老师。” 他指着自己的桌面,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偷东西的同学抓住了。”
“杨光同学,在偷东西之余还清查出了很多同学的手机。”
“喂!” 身侧的男生立即撞了他一下,“不是让你——”
“让他干什么!” 老陈迅速走来,狠狠地睨了他一眼,“私藏手机你还占理了是吗!”
“这些同学先自行反省,我下来再找你们要检讨,高考之前手机绝对不会还给你们。” 老陈捧着这十来部手机往门外走,“下节课自习!”
“祁九、杨光...... 还有晏时清、你抓着杨光干什么——都给我来趟办公室。”
祁九跟在其后,跨出门时正好碰见周青先从楼梯口进来。
“怎么了苦着个脸。” 周青先朝他弹舌,又瞧了眼从正门出来的杨光,“...... 你和你的老同桌又怎么了?”
祁九也跟着朝那边投去视线。
杨光畏缩着靠着墙壁走,自始至终不敢抬头。
祁九耸耸肩:“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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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上课,办公室只有老陈一位老师。
他抱着臂,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杨光身上:“你为什么偷别人东西?”
杨光面色铁青,捏着拳颤颤巍巍:“老师,我真的没有偷。”
“...... 是、是他。” 他说颤抖的指尖对准晏时清,“他偷了东西,栽赃给班长,又想栽赃给我。”
晏时清只摇头:“没有。”
杨光的反应突然激烈起来,他冲过去揪住晏时清的衣领,语无伦次地说:“是、就是他,我——他污蔑我,还这么抓着我,我真的没有拿!”
祁九立即插. 入两人之间,推着两人胸脯将他们强行隔开,再对着老陈一五一十地交待方才教室发生的事。
末了,他又特意补充:“我觉得晏时清同学没有撒谎。”
此话一出,杨光急得跳脚,慌张地解释:“不是、我也没有!”
老陈被他俩的反应刺激得太阳穴直跳,他揉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叹气,“走吧,上德育处查监控。”
“监... 监控?” 杨光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呆滞,“教室的监控不是不开吗?”
老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谁说的?”
杨光霎地收声,缩着肩膀跟在队伍最末。
德育处分出一个小单间,化为监控室兼维修工休息室,一打开门里面烟雾缭绕。
不光是老陈,连维修工都吓一大跳。
他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手忙脚乱地灭掉烟,讪讪地打招呼:“...... 老师您好。”
祁九眼睛都瞪圆了,与这位维修工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两个人脸上都写了五个字:
你、怎、么、在、这!
维修工——柳河没了在网吧那副邋遢样子,现如今换了身工装,带一对眼镜,竟然显得人模狗样的。
“我这班里有同学掉了东西,嫌疑人就是这俩学生,谁都不承认。” 老陈皱着眉头散烟味,“你......”
他话音一顿,看了眼柳河的表情,又扫了下同样一言难尽的祁九:“你们认识?”
“没有的事。” 祁九头摇得像拨浪鼓,“只是第一次遇到...... 这么不修边幅的维修叔叔。”
“...... 年轻人是这样。” 老陈轻咳一声,委婉地提醒,“上个月老维修工退休了,这才招进来的,方方面面都应该再向老前辈学习下。”
“...... 确实确实。” 柳河尴尬地摸摸鼻子,朝一行人晃了一眼,企图把话题拉回正题,“您这趟来就是想让我查查监控对吗?”
老陈点头:“高三十七班的,你看看能不能查。”
柳河应下,余光看了眼老陈后面跟着的两个嫌疑人。
晏时清面如沉水,站在门口,似乎是很嫌弃屋子里的烟味。
另一个同学则局促得多,一直在揉着手,头快埋到地上去,腿抖宛如筛糠。
这场面都明显得不用再查监控,是谁偷的东西一目了之。
“可是平日里教室监控是没有开的。” 柳河试探性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