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127)
“我不——”
杨筱一抬手打断他:“不过这合同签与不签对我们都没坏处。”
“毕竟要么是拿钱,要么是求个安宁。”他狠狠叹气,“正所谓有得必有失。”
祁九歪着脑袋,觉得他这个话的逻辑有问题,但还没来得及反驳,杨筱已经调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诶对,你下午是不是要去见薛老?”他捏着下巴想了想,“周青先话糙理不糙,他们工作室热度压倒是压了,但是肯定也有媒体在蹲......你能不能和她请个假?”
祁九摇摇脑袋:“日期都是提前了一周预约的,薛老那边比较严,默认是请了假以后就直接不用再去了,我能到还是尽量到。”
杨筱想了想,也同意了:“那我待会儿出两条街来接你,你自己注意一点,换个车过来,别被拍到了。”
“......你最好也别和晏时清一起,两个人目标太大,带过去也不好安顿的。”
祁九颈项一僵,扫了眼缩成一团正在揪毛的兔子。
兔子哭得无声无息,梨花带雨,随着揪毛的动作一边碎碎念叨他爱我、他不爱我......
杨筱讪讪地看着这一幕,深知不该多留,草草说了几句之后走掉,和祁九转为在微信聊。
他不喜欢晏时清,但也没胆子大到要得罪他。
况且意识到那渗人的信息素只是针对自己之后,杨筱是巴不得立刻就跑。
他最后秉持一点原则,再三确认了祁九不会受危险,约好一定隔半个小时要给自己报个信,这才着急忙慌地走了。
于是便剩下祁九面对着一只还在哭的兔子打脑壳。
如果祁九是完全的利己主义,那他此刻可以义正言辞地把晏时清赶出去,合同的事情提都不要提,拒绝给这个前男友再有半点纠葛。
如果祁九是真正意义上的菩萨,那他现在估计慈悲为怀,为自己把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折腾成兔子这件事痛定思痛,以自己pua自己的心情义无反顾地抗下所有责任。
可惜祁九那边都不是,他夹在这二者之间,头痛又难受,烦恼且自责,实在看不到一条通往光明的出路。
*
不能再和晏时清复合,那六年的恋爱太漫长,想起来还剩下浸入骨髓的苦味。
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如果他会因自己而导致不得不以这种滑稽的状态度过余生,那这估计会成为祁九心里的一根钝刺。
祁九觉得自己真是摊上了,迈进了名为晏时清的沼泽里,进退两难,插翅难飞。
他正犯愁,感受到晏时清在旁边揪他的衣角。
兔子要憋屈死了,一觉睡醒看到有好多人要分开他和祁九,哭了也得不到哄,现在只能磕磕巴巴地求关注:“......哥哥。”
祁九被他喊得整个鸡皮疙瘩往上涌,狠心抽开他的手:“您要不还是别这么叫我。”
晏时清更难过,鼻尖都是红的,整个肩膀都在抽,半天才想出第二个代词:“九宝。”
祁九更不好受:“......你是刚才跟着杨筱学的吗。”
“我不能这么叫吗?”兔子不回答,有一瞬间的阴翳晃过眼底,但是很快被他抹了去,做出一副委屈样子,“他们都这么叫你。”
祁九欲言又止,咬紧下唇,将那片干燥的死皮润湿。
屋子里的冷气足够,房间内外的温差导致玻璃起了一层水雾。
窗外有颗柚子树,打了一片斑驳树影进屋,晏时清站在细腻的光影下,专注而细致地注视祁九。
他似乎不是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或者说有点害怕知道答案。
在暴躁的蝉鸣中,他突然向祁九迈进一步。
随后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或者说在祁九看来是这样的,像是电影里被夸张化的慢镜头,晏时清的脸向他靠近。
祁九心里咯噔一下,吓到失语,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对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兔子脸感到无可适从。
但是他躲不掉了,他下一步后退时脚跟骤地撞上墙。
晏时清的手还早一步绕到其后,防止他的后脑勺被撞到。
沙沙——
手指插.入发丝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树叶摩挲的声音交织起来。
七月盛夏,肌肤相触的位置都迸发出燥热的温度。
祁九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晏时清还是应该被划分在危险动物一类。
他动弹不得,能闻到带着隐约甜味的信息素就在面前,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祁九口干舌燥,心如鼓擂,敏锐地感受到有颗汗从鬓角划下。
他的视线只敢落在晏时清胸口鼓鼓的绒毛,在紧绷中看见对方的手落到自己下巴。
毛茸茸的兔爪子缠绵攀上脸颊,晏时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唇膏,仔细地涂上祁九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