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后我遭了报应(95)
说不上难过还是寂寥,大概替南夏开心吧……
他看了一会后转身想离开。
“陆嘉泽。”
南夏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地叫着快把“被抛弃了”几个字刻在背影里的人,拉着方黎昕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后,朝他招了招手。
“站在门口干嘛?那又晒不到太阳,过来坐。”
陆嘉泽表面上面露嫌弃,嘟囔着:“谁想晒太阳,”实则一点都没犹豫地走了过去,口嫌体正直地坐在了正吃着巧克力晃着小脚的奶团身边。
奶团看着舅舅来了,仰着小脑袋看了看他,又低着头伸着小手去抓舅舅衣服上亮晶晶的拉链。
“舅舅的衣服好漂亮,木木也想要。”
陆嘉泽难得大度地让她抓着拉链玩,没有阻拦,只是小声地“哼”了一声,好看吧?南夏给他买的。
南夏手里还握着方黎昕的指尖,微微靠在他身上,抬头看了看他。
好看的人才十九岁就被她撩了一遍,二十岁就被她哄着给啃了,在某种程度上,她大概还真是“罪孽深重。”
“对了,你今天有事吗?”
陆嘉泽正低头瞧着奶团,闻言对于好友昨日发来的“能否探班”的邀请直接选择选择性失忆,随手拎着一个抱枕放在身后,靠在窗框上懒懒地说道:“没……”
“那你能帮忙照看木木吗?”
许是南夏话语里藏着的小心思的太过明显,他瞧了眼还不知道自己就要被父母丢下的奶团问道:“你们要去哪?”
南夏抓着方黎昕指尖的手已然变成了十指交握,笑容里也多了几分阳光和灿烂。
“约会。”
“……”
陆嘉泽站在玄关处,看着两个走出大门的身影,想不明白自己和这个抱着他腿的小东西到底是怎么被成功撇下的,但是事实就是他们真的被南夏丢下了。
奶团挺喜欢这个长的好看的舅舅的,因为舅舅有好多好吃的可以给她。
“舅舅,舅舅带木木买布丁。”
陆嘉泽瞧了瞧奶团抱起她问道:“会自己穿外套和鞋子吗?”
奶团晃了晃腾空的小腿,点了点小脑袋。
“木木会。”
陆嘉泽闻言想了想把她搁在鞋凳上,说道:“好,那咱们也出去玩。”
奶团踩着软软的鞋凳,举着小手欢呼道:“嗯,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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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天气,向来很少能遇到人的陵园居然也在小道上遇到了几个零星前来祭拜的人,大概大家都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来祭奠故人或者亲朋好友吧。
南夏很害怕,方黎昕看出来了。
他知道她每次觉得害怕和想跑的时候就会沉默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看着自己的鞋尖。
会把外套的拉链或者扣子都系好,会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像是要把自己一步步缩小、隐形,甚至是消失、埋在土里。
不是默哀、不是悲伤,是实打实的自卑,就像害怕人群和阳光,因为精神世界像沙漠一样荒芜,所以现实世界里没有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温暖。
很孤独……他的南南。
南夏俯身将雏菊轻轻放在墓碑前,静静凝望着墓碑上的刻字和照片。
一对和蔼、慈祥的教师夫妻,桃李三千,教出的学生数不胜数,自己的女儿却连高中的学业都没有完成。
她大概是他们身上唯一的污点……
所以,她其实很少在晴天的时候来看父母,她害怕遇上他们的学生,更害怕他们目光中的怜悯……或者无视。
最伤人的大概不是明目张胆的厌恶,而是似有似无的轻视,看不上,又想自我满足地表达出自己很大度,催眠自己也伤了别人。
风吹过树梢,也拂动着雏菊的花瓣。
方黎昕一直陪她站着,就像他写下的那样,不会松开她的手,不会丢下她。
“其实,我父母最喜欢的花都不是雏菊……只是他们说过,方寸之间都要讲规矩两个字,祭奠逝世之人不是非要用菊花,但是用菊花一定没有错。”
“可我都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人生还是出错了……”
方黎昕偏过头看着她,看她垂下的眼眸,听着她像迷雾一样飘渺的声音,抬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空荡的墓园,原先几个前来祭拜的人早已陆续离开。
南夏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容,感受着唇上只是浅浅地轻轻地蹭了几下的亲吻,依旧没有带上□□,所以被亲的人和亲的人都没有脸红。
南夏像是被他有些幼稚的举动逗笑了,问道:“你还记得这是在哪吗?”
方黎昕点了点头,她笑得更开心了,像是有一束阳光照亮了湖面上的迷雾,短暂地让漂泊在湖水之上的小船得以寻得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