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后我遭了报应(2)
墓园外,经纪人明桦早就下了车撑着伞等在路旁,他压了压墨镜,眯着眼瞧着那个从门口淋着雨走出来的人,认出是陆嘉泽后,连忙拿着伞走了过去。
“明哥。”
陆嘉泽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半,一张脸青涩的像刚走出校园的学生,更不说现在淋了雨连声音都软了几分,被媒体拍到他这样子,不说头条也要上个前三。
明桦把他塞上车,又拿起抽纸递给他,死死皱着眉头说道:“别,你是我哥,不,你是我祖宗行吗?你不是拿伞了吗?怎么还淋成这样,玩□□呢?”
陆嘉泽知道他气自己不注意场合,抬手抽了几张纸,也没往身上擦,只是随意地握在手里团成团。
“我遇到南夏了。”
明桦闻言愣了愣,透过后视镜望向身后低着头落寞地玩着纸团的人,他好像有两年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是你姐,在这遇到她……不挺正常。”
陆嘉泽和南夏之间那点子恩恩怨怨他多少也知道点,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亲姐弟,当年的事……也不算是南夏的错。
再说他们父亲去世时,陆嘉泽十三岁,南夏也才十六岁,他大二之前的学费、生活费可都是靠着南夏写小说、做兼职赚来的。
“她这些年为你花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要不,你就缓和缓和和她的关系?”
陆嘉泽撩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心里有些动摇,但语气依旧不善。
“那我也翻倍还给她了,我拍的第一部 戏不就是一分没留全给她了。”
“她收了吗?”
“……没有。”
明桦打开雨刷器,转动着方向盘缓缓将车驶入主干道,路上的积水被飞溅着甩入一旁的花坛里。
“那你还是欠她的,有这么个姐姐,知足吧。”
“对了,明天有个饭局,不乐意也要去,记得有什么话憋着,千万别在饭桌上说。”
“又是饭局……”
陆嘉泽嘟囔着,随手扔了手里的纸团,枕着胳膊曲着腿躺在后座上,看了一会车内的顶棚,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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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她打开灯,随手把在小区门口便利店买的快餐放在桌子上,只是扫了一眼桌边的病历,就扎起头发朝着书房走去。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将存稿发出去两章,又顶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切了个页面,开始码字。
这本书是两个月前刚开的新坑,好不容易才心心念念地勾勒着幻想里的人物,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在离开前写完。
放在笔记本电脑旁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南夏稳了稳心神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放下耳边。
“南夏,你明天有时间吗?”
李慕白,当过她一段时间的编辑,后来升职了,在圈内,名声和能力都不错。
“怎么了?”
“哦,有个作家前辈去世了,就是那位兰野,明天下午要举办葬礼和告别仪式,你能来吗?”
兰野,她记得半年前培训的时候还见过他,一位特别和蔼的大叔,草根作家,教他们细致地描写过乡村,没想到时隔半年就是阴阳两隔了……
她合上电脑,透过窗户望向屋外的皎皎月色,雨已经停了,只剩微风拍打着窗户。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好,那我一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挂了电话,南夏拿起放置在书房的药箱,就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把特效药吃了,她看着快见底的药瓶,想着明天顺路再去医院拿一些好了。
隔天,阳光明媚,下了一场雨后缓解了些天气的燥热,微风吹拂着面颊。
医院里,空调仍在孜孜不倦的工作着,南夏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希望能快点结束,医院的气息到底是太苦闷了。
诊疗桌对面,面容慈祥的女医生看着不过才不到二十四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的姑娘也是心疼,她比她女儿也大不了几个月。
“姑娘,目前最有用的还是化疗和放疗,吃药只能缓解痛苦。”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散落在墙角的绿萝上,又洒在距离南夏脚边几寸的地板上。
“您告诉我吧,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有些犹豫地看向她,眉宇之间满是不忍地问道:“你家人呢?”
南夏想起陆嘉泽,语气平静地浅浅回了声,“我只有一个弟弟,他……不知道这事。”
“你父母呢?”
“……过世了。”
医生闻言又是叹了一口气,“胃癌晚期,最多……一年半载吧。”
离开会诊室,南夏望着面前有些急躁、或喜或悲的人群,感概颇多,一个愣神,手里装好的药被人撞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