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光(98)
白子钰顿觉上头,躁意压不住,从他第一次见这个人他就不喜欢,更何况他还想把她接走。
正当他要发作的时候,徐好及时开口:“我现在住的很好,不想搬出去,再说还有几个月就高考,我不想做任何影响我心情的事情。”
徐好明确拒绝“叔叔”徐严为给她安排的房子,仍然借住在赵家,徐严为只好作罢,只是仍把那套房子整理出来,随时等着她过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间开学已有一个多月,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学校灌木丛里不知名的白色花卉含苞待放,急待盛开,校内主道两旁的树木葱茏茂密,偶尔有鸟群在此停留,鸣叫后远走高飞,一派春意盎然。
凛冬已去,春夏值得期待。
自打开学,徐严为带她在外吃过几次饭,差不多一周一次的频率,流水一样的礼物一个劲儿送,全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衣服首饰类,她委婉表示自己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徐严为只笑说让她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拿去送朋友,让她学着去理解一个长辈想要关爱小辈的心情,毕竟她是徐家唯一的孩子。
将来他的一切都是要交给她的,这句话他没敢说,怕操之过急吓到她。
白子钰为了改她不爱吃青菜的毛病,买了菜籽自己种,每次她看到院子里放的那一排泡沫塑料箱里绿油油的植物就觉得好笑。
她的那间练舞房,没有荒废,每天会跳一个小时的舞,白子钰起初不太赞同,她学习上刻苦,再花时间心思跳舞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徐好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问他打球会不会累,他摇了摇头说运动后更解乏,徐好眉眼弯弯:“你看,道理都是相通的,我做完卷子也会浑身酸疼,跳过舞后反而觉得放松舒展,就当是跑步运动了,你都不知道我次跳完舞后有多好眠。”
得,他自然是无力反驳的,他碰上她,就是秀才遇到兵,他挠了挠眉骨,懒散靠在沙发里,偏着脑袋瞧她慢悠悠道:“行,你跳舞我反而更占便宜,何乐而不为。”
徐好没听懂,反问他什么意思。
他视线黏在她身上不下来,拖腔带调地解释:“听过一个成语没,……秀色可餐,这么一个大美人在我屋里跳舞,啧,”他轻笑一声,“有点像金屋藏娇。”
经过之前的锻炼,徐好脸皮比以前好很多,虽然还是会害羞,但至少面上不会那么容易脸红,她轻轻睖着他:“你是我见过最像无耻昏君的人。”
她起身往楼上走,音响连上设备,抬起小臂把头发松松绕个圈,开始做热身。
“咔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单腿立在杆上,转过身,“你怎么又来了?”
他挑了挑眉,啧了一声,慢悠悠迈着长得过分的长腿往前走,躬身捞出琴凳,在钢琴前坐下,手指放在琴键上试音,抬睫睨她:“公主,想跳什么?”
知道他要给她伴奏,没有太意外,只问他一句:“你不会偶尔想有些自主时间吗?比如自己打打游戏之类的。”
“不想,我恨不得每天二十四时都能黏着你。”
徐好不再多问,弯唇笑了一下,给他报了个曲目,优美的旋律从少年指尖缓缓流淌,她跟随着音乐舞动腰肢,白色的练功裙贴着女孩的身驱,旋转跳跃,像是花园里最漂亮的一只蝴蝶,他每隔几秒总要抬眸看她一眼,怎么看都看不够,她要是能搬过来就更好了。
她轻轻睖他,那模样责怪中带着点儿羞赧,他总这样让人难招架。
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是沈西也发来的,她举到他面前给他看:“棠山今天下午有火烧云欸。”
他偏头瞥过来,天边被染成烟紫色,像是谁在整个天幕泼下的颜料,是印象派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种,璀璨耀眼,肆意怒放。
风光旖旎,如火如荼。
“你跟她还有联系?”
他可还记着当时回南杭前,某人特地去跟人家告别,那依依不舍的留恋劲儿还历历在目。
她没听出少年话里的别扭,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飞快地打字,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少年啧了一声,撂了一句:“徐青橙,我吃醋了。”
徐好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睫轻颤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又没皮没脸的复述一遍。
她无奈地笑了笑,嗔道:“什么呀,她是女生。”
他点头,“我知道,任何能占据你思想的人事物我都会吃醋会介意,所以,能不能你的心里只想我?”
礼物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猛地跃上沙发,扑进她怀里撒娇乱蹭,徐好低下头去嗅它头顶,白子钰冷眼旁观,有种给自己养了个情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