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好笑+番外(59)

作者:青城浮灯

今天该叫来项逾泽,他们就会结成统一战线。

“姐姐,不理他,我们去喝两杯。”顾及到陈亦崇是合伙人,项鸣泽做出让步,低声对步之遥说,“理也行,少理。”

合伙人的名头终身有效,在步之遥正式恋爱或结婚前,陈亦崇笃定他在她那能排异性的第一位。他倾吐他的骄傲:“毕竟是亦之科技。”

这招只对项鸣泽管用——他分别对步之遥的前任们使过,标准的商人季书毓,眼中“亦之”仅是众多商标名之一,没特殊意蕴;谢景昀是画家,圈外人对商业新闻没兴趣,更不在意公司叫什么;就连周以寒,也用“你吵到她睡觉了”无情击败他,令他尝到轻敌的苦果。

好一只自恋的孔雀,就像他只喜欢叫她“之之”,无处不强调着他们的联系,步之遥扶额叹了声,和项鸣泽双双走开,到宴会主人那去。

喝了两三杯,他们各自去与朋友闲聊,陈亦崇熟稔地加入聊天中:“之之,小道消息,季书毓要结婚了。”

本想说合格的前任该像死了一样,消失在对方生命里,步之遥一想她也没对前任们都做到,这话等于变相咒自己,给了句程式化的祝福:“祝他幸福。”

闲扯几句,只剩他们两人在时,陈亦崇放低音量:“不可惜么?”

“不可惜啊,我俩是重大分歧,你觉得我能变出个孩子来吗,长痛不如短痛。”步之遥和季书毓交往时,他们没考虑过结婚生子的选择,而后某天,他们谈起相关,观念冲突,和平分手。

长痛不如短痛,是爱情给她的教训。

工作时间外,陈亦崇惯常放松,有时嬉皮笑脸,却从未触及她的雷区,步之遥手托腮,问他:“你怎么不可惜可惜你自己?”

“我有什么要可惜的?”陈亦崇靠着椅背坐,指尖轻点桌面,对步之遥笑,“我们早晚会变亲情,亲情最稳固。”

“哦对,那什么。那小子也太记仇了,太哀怨了,你得让他跟我们学学气度。”他转移话题,自卖自夸,“你看我,和我没有隔夜仇。”

要说项鸣泽的小缺点,步之遥想,大概是记性太好,比如“心思不纯”,出自陈亦崇两年前的打架现场,当时他们又打又喊,她一句没听清。

去年他初次和她提起,她说没印象了,他当即垂下眼帘,仿佛受伤的小狗,缩在角落舔舐伤口。

“我说中了吧!”陈亦崇呈现他夸张的美式反应,追问道,“看你这样,他今天又提了,对吧?”

正要回句关你屁事,有朋友来,唤她名字,步之遥起身。

“给你们介绍位新朋友。”朋友对步之遥和陈亦崇说,“《谕影之纪》的制作人,周以寒。”

朋友没介绍《谕影之纪》,因为没必要——它是当下最火的二次元手游,一测时就备受业界瞩目,开服首月全球流水12亿。

开服前的宣传投放,步之遥人在国外太忙,就派了副总去谈,双方公司达成合作,而陈亦崇只负责技术,不负责洽谈。所以对外,朋友们都当他们仨不熟。

相反,他们很熟。

她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周以寒孤身离去的背影,步之遥删除它,载入全新的他。她幻想过他能和她并肩,幻想中的他,就该是现在的样子。

清冷的、矜贵的,他那种最能让她迷恋的气质,终于被时间打磨出来,过去他极少展露的另一面,已将陈旧的他取代。

“你好。”步之遥伸出手。

“你好。”周以寒也伸出手。

他握得很轻,步之遥望进周以寒的眼睛,她被包裹在深沉的琥珀中,透过它,看见折射出的,和四年前相比判若两人的自己。

他们有次不算牵手的牵手,她被跟踪,他来解围,和她牵手走回家,那时他也握得很轻。

社交距离内,步之遥闻到周以寒身上清冷又热烈的木质香调,一如他的写照。时间是把锉刀,磨掉他的钝感与平凡,揭开他掩藏的真实。

没人知道他曾经有多热烈。

坐回座位,三人一番无营养的相互吹捧,朋友见他们相处融洽,去找别的朋友了。朋友人刚走,陈亦崇延续他的无效夸赞:“周先生,我看采访说,你们团队是大学项目的原班人马,能同甘共苦到今天,很……”

“你想类比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周以寒冷冷打断陈亦崇的精心铺垫。

陈亦崇索性不装了:“一晃四年,周先生真叫人刮目相看。”

“陈先生一招鲜吃遍天。”无非想旧事重提,周以寒冷冽的面容不见任何表情,“刷存在感的策略,你去年用过,今年照旧没新意。”

去年?停下要叉小蛋糕的手,步之遥望向周以寒,桌上点着长蜡烛,点点烛火隔在他们之中,宛如一道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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