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427)
院子里半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家畜的存在。只有家用的东西被随手扔在院子的地面上,凌乱得像是主人早已经筋疲力尽,没有精力打理家里。
至于燕时洵刚刚在门缝里看到的树,也早就枯死,只有树干上一个个瘤包丑陋难看,虬结的树枝交错纠缠,歪斜着沉默的指向血月。
“燕哥?我们这算是私闯民宅啊。”杨土目瞪口呆。
“民宅?”燕时洵轻轻重复了一句,嘲讽般轻笑道:“民宅的前提,它要有民才行。”
说着,燕时洵就迈开长腿,直接踏进了院子里,直奔向房间里而去。
倒是杨土在走进院子的时候有些纳闷:“这不是二爷爷他堂弟的舅叔他们家吗,我记得他家养了不少鸭子来着,还有条小白狗,怎么都不见了?不养了吗?”
刚走到房间门外的燕时洵隔着门上糊了层纱的窗户,隐约看到了里面的模样。
在听到杨土的自言自语之后,燕时洵伸向房门的手一顿,随即才缓缓推向房门。
门轴干涩的发出摩擦声。
那声音粗粝难听,直往脑袋里面钻,像是电钻一样让人头昏脑涨,尖利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然后,站在房间门口的燕时洵静立在原地,不动了。
他原本推开房门的手,慢慢落下,垂在身侧。
燕时洵那双锋利的眼眸微微睁大,面容上的戒备也松懈了一瞬。
像是他所看到的东西,突破了他原本的预计,让他有一瞬间无法反应过来,而有些愣神。
“怎么了燕哥,要不我们就出去吧,总觉得在人家不在家的时候进来有点不太好啊。”
虽然顽皮好动,但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杨土很是忐忑,从后面走过来的时候,还在试图劝着燕时洵。
“不。”
燕时洵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道:“我想,主人就在这里。”
“啊?可是他们刚刚不是都出去了吗……”
杨土一脸迷茫的上前,却在越过燕时洵的手臂,看到房间里的模样时,疑问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满是错愕和惊恐。
——房间里,竟然是灵堂的布置。
随着燕时洵推开了房门的动作,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刮起了门两侧垂下来的及地白色布料,整个房间里挂着的白色布料,都随风轻轻飘动了起来。
像是尘封了许久的盒子被打开,密封在其中发酵的霉菌味道和腐臭的味道,在开盖的瞬间,一股脑的扑面而来,熏得人发呛。
而在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棺材前还摆着瓜果和蜡烛,只是瓜果早已经腐烂在碟子里,白色的蜡烛从烛台上拦腰折断,倒了下来。
原本被放在一旁的黄色纸钱被猛然吹进来的风扬起,飞在了空中又哗啦啦的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燕时洵眯了眯眼,透过这些黄色纸钱和白色布料的间隙,看到了在最前面放着的黑白遗像。
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似乎不太习惯于照相,笑容显得有些拘谨,但更加显得他平日里应该是个老实性格。
燕时洵很快便凭借着优秀的观察能力,从旁边的挽联上找到了有关这男人的信息。
还不到五十岁。
对于医疗水平如此先进的时代,这个年龄死亡,太年轻了。
只是……
燕时洵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在旁边的挽联上,似乎并不只有一个人的信息,甚至旁边的柜子上,也还摆放着其他的牌位和遗像。
上面显示,有八十多的婆婆死亡,有六十多的中老年男人死亡,甚至……还有一个匆匆刻到了一半的牌位,还没有往上写名字和信息。
有谁会在家里放还没有做好的牌位,仿佛在为以后做准备,难道不会觉得不吉利?
这么多的遗像和牌位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间灵堂上会有如此多的牌位?
但是家子坟村是很传统的地方,燕时洵很清楚,越是传统的地方,就越是在乎这些礼制。
按理来说,从这家的房间布局来看,人丁兴旺,操持这些长辈后事的应该是家里顶梁柱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但也不会如此不遵守礼制的把几个牌位和遗像都放在一处。他们这么做,连村里的老人都会指着他们骂没教养。
除非……
所有人都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事情,甚至来不及将这些遗像和牌位收起来,连挽联都没来得及摘下,就又匆匆挂上了新的。
燕时洵本来想要走进去,近距离的看清牌位上这些人的死亡日期,以验证自己的猜想。
但是他还没有动作,旁边的杨土竟然就惊恐又匆忙的转身就跑,慌乱的身形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