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1509)
燕时洵的心思转过几圈,转瞬之间就捋清了现在的局势,并做了决定,暂时站在战将这一方。
心思已定,他不再犹豫的立刻冲了上去。
他有力的手臂一伸,就在疾速冲向战将的路途中随手捞过了旁边一具已经腐化成白骨的尸骸,他修长的手掌紧握着骸骨的颈骨,像是握住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即便这柄宝剑的形状过于奇特,也丝毫不妨碍燕时洵将它舞的虎虎生风,真如宝剑一样锋利,重重抡去,就横扫了一整片冲过来的腐尸。
原本就行动僵硬的腐尸在猝不及防之下,立刻被燕时洵手中当做长剑来使用的白骨扫到,被重伤后摔倒在地上,四肢颤动着难以起身。
燕时洵的面容上一片平静,唯有熠熠生辉的眼眸中,隐约透露出了他心底已经被眼前的战局激起的汹涌战意。
越是毫无生机之地,燕时洵心中的磅礴战意就越发喷薄而出。
最艰难绝望的局势,只会激发出他更加酣畅的疯狂。畏惧于他,才是空谈。
天地有错?那就反抗天地剑指诘问。鬼神有错?
那就把鬼神从高台上拉下来,将它重重扔下去,砸个稀巴烂。
鬼神大道?不,苍生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鬼神只要安安静静做个鬼神就行,不要妄想插手人间,搅乱苍生平静。
如果做不到……那就去死。
尤其是,在千年前就早该灭亡的旧鬼神!
狂风吹拂起燕时洵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明亮得如同快刀出鞘的眼眸,锋利不可直视。
他的唇边咧开笑容,看着那些腐尸的眼神里只有凶狠的愤怒,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即便越来越多的腐尸从尸山中蠕动着站起身,几十上百万的鬼魂一个个站在昏暗天幕下,整齐划一的用死寂的眼珠死死盯着他,眼神是想要将他撕成碎片的恶意。
一场围攻无法避免。
燕时洵却主动跃身踏进了战场,他修长的身姿灵活的辗转腾挪,大衣在身后翻飞,如展翅苍鹰。
被他握手中的骸骨裹挟着千钧之力,明明根本不应该是武器的东西,却被他使用得灵活而有力,横劈竖砍,大开大合。
一时之间,所有腐尸都无法近得燕时洵的身。
连带着他周围的一整片空间,都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那些腐尸,全都被当做垃圾一样扔了出去,在远处重新堆成了一座尸山,却再也动弹不得。
因为用力,燕时洵的手掌心也已经被骸骨的颈骨割破,鲜血顺着他的手掌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骸骨。
血液从骸骨上缓缓滴落。
红与白,极致的对比。
战将也不由得侧眸,第一次在战斗的间隙被晃了神,注意力被燕时洵吸引过去。
那青年明明是生魂,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受伤,反而抬起手,在停顿的间隙扬手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脑后,修长的手指插进发间,清晰的露出俊美锋利的五官。
他在笑。
那薄红的唇边,勾起的分明是笑意。
战将手中长剑向下,在他脚下踩着的是满地死在剑下的鬼魂,残酷与血腥的绝对力量美感,在战将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战将却丝毫没有看到自己,他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燕时洵身上。
青年这般桀骜恣肆的模样,与年轻时也曾率领百万大军驰骋疆场意气风发的战将,何其相似。
曾经没有任何人神鬼,能够理解战将反抗天地的决定。
战将记得清晰。
当他在战场上重新站起身时,迎来的除了地府阴差,还有人间的驱鬼者。
那些大师锦衣华服,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蔑的看着一地的将士尸骸,却只捂住了口鼻,说秽气。
大师说,既然已经死亡,那就应该立刻离开人间,不得逗留,否则一定会令所有心有不甘的鬼魂魂飞魄散。
大师说,不要妄想着反抗死亡,酆都在上,不会放任鬼魂胡来,束手就擒才是明智之举。
那时,战将微微垂首,浑身尚带着未曾干涸的血污,就站在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大师们面前。
可他听到那些大师的劝说,却怒极反笑。
他只想问问——如果我在此杀了你,你也会坦然接受死亡吗?
是鬼就要驱除,是人就要保护。这是,这是什么道理!
为何不问因果罪孽,只以身份论处?
战将不喜欢驱鬼者,更厌恶满口堂皇的大师。
但是此刻,战将遥遥注视着战意凛然快意的燕时洵,心中却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或许,这个生魂是与众不同的。
如果那时他遇到的是这个生魂,也许,这个生魂不会否定他的想法。
这个青年……他或许还会赞同他的想法,甚至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反抗天地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