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1496)
倒也是一啄一饮之间了。
不过,燕时洵现在稍微回想起邺澧那时的表情,就觉得忍俊不禁。
……那人当时,简直像是猛地被猫打了头一样的懵,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老人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他发现小屋里的气氛忽然间不太对,有种春天花开了的格格不入之感,寻找源头,竟然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无端微笑着的燕时洵。
他眼神死的看着燕时洵,揣摩不透这小子又在想什么坏事情。
察觉到老人的视线,燕时洵咳了一声,重新正色道:“您继续,我听着呢。”
“按照您的意思,那尊乌木神像不仅有自己的意志,还可以自主移动……也就是说,它是动态的,我们无法准确掌控它的位置。”
老人点了点头:“没错。”
“虽说我雕刻的是酆都之主曾经的形象,但是我当时瞥见的那一眼,刚刚卡在了从人到神飞跃的临界点上,属于战将的力量刚好到达顶峰。”
“与其说那是酆都之主,不如说,那尊神像是独立的,他是曾经那位执着的战将。”
老人垂下眼,看着桌子上摊开的那卷名册,平静道:“他最深重的执念,就是会造成人间悲苦的邪祟。”
“也就是说……”
燕时洵的眸光闪了闪,猛地从椅子中站起身:“它会出现在旧酆都中,鬼气最重的地方。”
老人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而对于旧酆都城池,有三处鬼气最浓郁的地方。”
他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直视着燕时洵一字一顿的道:“一个,是曾经北阴酆都大帝的神台,那里也是整个旧酆都的最核心之处。但是你想要靠近那里,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对于乌木神像来说,也有困难。因为那里是诞生了城池神智的地方,它势必会对自己所在之处严防死守,任何人神鬼靠近那里,都会被它发现。”
老人伸出的手指折回去一根。
“一处,是最深处的地狱,那里关押着的,都是在旧酆都的判决中十恶不赦的厉鬼。只要落进那里,就有去无回,只有灰飞烟灭这一种可能。”
“后生,我承认你是我生平仅见的厉害,甚至已经超过了你师父李乘云。但是我劝你,不要贸然往最下层走,否则,我也救不回来你,只能明年吃饭的时候给你上柱香。”
“最后。”
老人飒落的一甩手,指向窗外的乱葬岗:“是这里。”
燕时洵皱了皱眉,不解其意。
前两处他都觉得顺理成章,但是乱葬岗……这里处于地狱的中间,既不像最下层地狱那样罪孽深重,也不像最上层地狱一样鬼魂多到数不尽。
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为何会是鬼气最浓郁之地?
老人看出了燕时洵的疑惑,他短暂的笑了下:“你既然知道镇守白纸湖的乌木神像丢失,那一定去过白纸湖旁边的村子吧。”
“那里诞生过一个鬼婴。而与那鬼婴的因果紧密相连的,就是这里。对于旧酆都而言,那鬼婴所憎恨的人,死后都应该落进这一层地狱。而旧酆都又在利用鬼婴作为自己的掩护,想要在大道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之前,潜伏行军,增强力量。”
老人说到这里,燕时洵已经豁然开朗。
鬼道就像是想要篡位的臣子,不堪压迫想要取而代之。
但是篡位这种事,必须一击必杀。
所以旧酆都利用鬼婴当做幌子,所有鬼婴增加的力量,其实最终都会汇聚到与她紧密相连的这一层地狱,却又不会惊动大道。
燕时洵想起之前在乱葬岗上看到的,郑树木和其余村民的尸骸。
他不忍的皱眉道:“就没有办法让鬼婴的哥哥换个地方吗?”
生前怨恨,死后却又和仇人共处一地……对于郑树木而言,现在的处境太憋屈了。
老人遗憾的摇了摇头:“虽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很遗憾,不可以。”
“他与鬼婴的关联,就注定了他要留在这里——除非旧酆都坍塌。”
“这也是旧酆都在给自己增加力量。”
说起死亡时,老人语气平淡:“看着吧,还会有更多人,会因为与鬼婴有所关联,然后在死后落进这里,成为旧酆都积攒的养分。”
“后生,你想要阻止鬼道,那你要加快速度找到乌木神像了。”
老人遗憾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李乘云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未来需要的是年轻人,不是我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头子。我所能想到的破局之法,为今也只有找到神像,让神像对付旧酆都。”
“你若是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尽情去实现,但我就无法再帮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