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1226)
变成了被摆在博物馆中,逐渐失去活力的古老传承。
燕时洵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回想着刚走进房间里时看到的那几幕,努力与他见过的各类剧目进行对比,却只是无用功。
他问起张无病时,张无病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来之前,我倒是翻了导演组准备的资料,也看到了几个白纸湖皮影比较有名气的剧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里面的情节,是我们刚刚看到的啊。”
张无病虽然对这些传承文化了解的更少,但他就是单纯的比对人物,都觉得不相符。
毕竟他们看到的画面中,有个看起来哭得很惨的女性角色,这个特征还是很标志的,一个个比对过去,很清晰的就能发现这个情节并不在经典剧目中。
“不过燕哥,你要找那个干嘛呀?”
张无病奇怪的道:“是那个情节有什么问题吗?”
“不。”
燕时洵眉头紧皱:“如果能找到它对应的剧目,就能知道它本身的背景和发展,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那就没有问题。”
“但如果没找到……”
就会让燕时洵怀疑,那剧目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播放。
对于燕时洵而言,没有偶然一说。
他了解张无病。
虽然这个小傻子总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因为被家人一直保护着,所以对人情世故、为人处世也不熟悉,现在做了导演也还是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往前走。
要是这个小傻子身边的谁起了恶念,想要坑他,恐怕他被骗了还傻乎乎的没有发觉。
但是,即便有这么多缺点,张无病却并不会说谎,或者欺骗他。
张无病说,自己应该是关了光碟机的。
这句话,燕时洵信。
即便他们进来的时候,亲眼看到光碟机在播放,但燕时洵还是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确实是张无病忘了关,才会真的相信是张无病记错了。
然而,找不到证据。
那张他们进来时被播放的光碟,并不在这堆光碟里。
不,燕时洵甚至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光碟——或是,有鬼怪作祟,兀自操纵皮影,上演出一幕全新的故事。
燕时洵的视线扫视过房间,落在了摆放着杂志的架子上。
其中一本杂志的封面吸引住了他。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从架子上抽出了那本落满灰尘的杂志,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
尘埃在光线下浮动。
燕时洵微微垂下长长的眼睫,唇瓣逐渐抿了起来。
这是当年采访过白纸湖皮影几名大师的杂志,但是在访谈内容中,并没有白纸湖皮影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西南皮影。
燕时洵注意到,这几名大师就是海报上的那几位,并且每一位,都姓白。
这是一个同姓村子,所有人彼此之间都沾亲带故。而最出名的,就是那位被张无病寻找却无果的传承人。
白师傅的祖上从二十八代以前,就从其他地区搬来,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落了脚,重操旧业干起了皮影以维持生计。
其他亲戚前来投奔,因为可怜他们,所以第一代的白师傅,将这门手艺也教给了那些亲戚们。
村子发展到白师傅这一代,很多人都在学会了这门手艺,靠着它吃饭,并且形成了自己的流派,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皮影,被称为西南皮影。
在杂志上,除了传承人白师傅为人低调谦和之外,其他几位接受采访的皮影大师,都对自己和皮影充满了过分的自信。
他们甚至说西南皮影将会成为皮影戏中的主流,从此以后只要提到皮影,大家就只会想起西南皮影,其他的都是劣质产品,不值一提。
杂志的记者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甚至觉得荒诞,再次问起问题时,甚至无法掩饰自己讥讽的口吻,向几人问:凭什么这么有自信?
那几人似乎觉得自己被记者看不起,也被激怒了,说西南皮影的精髓在于皮下的骨,为了发扬西南皮影,他们专程请来了一位顶级的木工大师,专门研究撑起皮影的骨架。
等到那位大师研究出了新的技法的时候,就是西南皮影走向世界,享誉全球的时候。
几人还得意洋洋的告诉记者,要珍惜现在能够采访他们的机会,等以后他们成了世界大师的时候,像这种小杂志,连见他们一面都得排队,还要看他们愿不愿意见,给的钱不够就别想采访。
虽然燕时洵没有亲眼看到当年的采访现场,但光是从采访记录的行文中,就足够他在脑海中重新架构出每个人的形象和语气。
他仿佛穿行过时光,走到了当年的采访现场。
还被叫做西南皮影的白纸湖皮影盛极一时,很多杂志报纸都来采访和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