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懵了，“难道我真失忆了？我们以前还见过？怎么可能啊，我感觉我记忆很完整啊。”

“那是江春丽为你更改过记忆。”白教授说道，“江春丽原本就是负责你生活起居的观测员，你可能会很奇怪，为什么要改掉你的记忆，哈哈哈……”

“叶明昊，带他离开。”庄羽冷言打断他。

“站住！庄羽，你让他说，我就要听他亲口说。”

这气氛奇怪得很，庄羽似乎很担心白教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甚至余星头一次在庄羽脸上看出一丝焦急和愤怒。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似看出了余星的认真，庄羽顿了顿，最终还是沉着眼退让了。

白教授一改和蔼温柔的面容，那张脸就像是被邪恶的老巫师附身，扭曲，狰狞，还充满了一种报社的快感，但他的思维又很清晰，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矛盾和惊悚，“你应该注意到你的变异能力有一个S级的绝对平衡……”

话音落下，余星就感觉庄羽拉着自己的手突然收紧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脆弱啊？”

没见过庄羽这么紧张的样子，余星一心软，倒是将之前庄羽欺负他的事情都抛之了脑后，还有些心疼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丫的根本用不着心疼。

余星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庄羽的肩膀，然后看向白教授，“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之前你说因为我跑了，导致实验体们发生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猜这个绝对平衡具有压制他们的作用？”

白教授眯了眯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不过应该没这么简单，这个绝对平衡还具有什么效果？”

简单点儿理解，绝对平衡就像是将两个本该是想冲相克的东西进行一种平衡化。

就好比多一分少一分就会引起巨变，但平衡之后，就正好达到了一种平稳的状态。

这对某种实验来说，是一个很bug的能力。

若是这样的话，白教授这么重视就能说得过去，可如果只是这样，庄羽不可能用那种眼神看他，好像生怕他受不了打击一样。

绝对是还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对。

白教授看向庄羽，“不如您来告诉他？”

庄羽没说话，只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白教授。

余星猜测，如果不是自己拉着，也许白教授早被那些穿梭在地底的紫红色根须给戳出无数个血洞了。

抬眼望向庄羽，余星等他给出一个答复。

“你真想知道？”

没人想被蒙在鼓里，余星掐了他一把，逼他快说。

余星从来没见庄羽露出这般踌蹴的神色，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这个绝对平衡还有另外一种效用。

而这种效用，绝对是对他不利的。

很奇怪，庄羽这个样子，他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似乎潜意识里早就确定了自己对庄羽很重要？

正在余星沉思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庄羽开口了。

“没错，绝对平衡除了可以均衡各种数值之外，也能平摊一些很抽象的东西，比如说……”

顿了顿，庄羽深深看了余星一眼，“痛苦。”

“…………”无须再解释，余星一下明白了。

白教授极具嘲弄地哈哈笑了两声，似乎觉得余星的怔愣不够冲击，又感慨道：“真是难以想象，以邪念为食的九命猫，它的基因跟你融入之后，居然会诞生你这么个怪胎，居然因为不忍心那些材料痛苦，而将他们大半的痛苦都挪到自己身上，哈哈。”

“哦，忘了，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想来那么善良的你，应该不忍心看到他们那么痛苦哀嚎的样子，便无意间偷偷让你看到，你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些痛苦，那些材料就能多苟活一段时日，不然，我们还要头疼去哪儿找那么多材料呢，毕竟废一个，就要消耗很多资源。”

“而那时候的你，又能承受多少痛苦呢？等你陷入疯狂，彻底激发九命猫基因，将会在完美变异上更加突破，达到究极变异，届时整个世界就将在我掌控之中。”

“可是！”白教授双目充红，“江春丽那个小贱人，居然将你拐骗走了，不过也不晚。”

“你不是不满自己没有作战能力吗？你刚才看那些资料卡的表情，可瞒不过我，但这些等你究极变异后都将不是问题。你现在只是被江春丽这个背叛者更改了记忆，等你回忆起那份痛苦，你才会迎来真正的自己，零号，我们才是一起的人！”

“材料？你把那些人都当成材料？”

然而白教授好像并没听到余星的质问，他像是沉浸在一个自以为是的愿景当中。

“那是怎样的日子啊？在那种绝望的环境下，日复一日地分割，切除，那种痛苦是刻进灵魂里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消失，你如果真不痛苦，江春丽又怎么会为你改变记忆，她也怕！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