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他到底行不行(42)
回宿舍的路上,老船忍不住开启他的八卦雷达。
“学妹,你和我们老邱很熟吗?”
江韵舟还在默背着知识点,冷不丁被问到,有些诧异地看向老船:“为什么这么问?”
老船双手插兜,酝酿了一番措辞后说:“觉得你们之间磁场不一般。”
磁场不一般?有吗?江韵舟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那你觉得我们老邱人怎么样?”见江韵舟不回答,老船不死心地继续问。
江韵舟仍然打太极,一脸云淡风轻地表情:“风云学长嘛,学术能力很强。”
老船着急了:“我不是问这个。”
江韵舟故作疑惑:“那学长是想问什么?”
老船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如果老邱和你表白,你会不会答应。”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老船是真的很好奇。但他问完就懊恼了,自己问得似乎太过直白。
他侧头偷偷观察江韵舟的反应,只见她垂眼微笑,说:“这个假设不成立,所以我没法回答你。”
老船毫不避讳地深深叹了口气,说:“有的时候是真搞不懂你们,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你们法眼?”
江韵舟裹紧羽绒服,将脸埋在毛茸茸的围巾里继续低头往前走。
橙色的路灯像一颗颗星,将校园小径装点得明亮又清冷。
已是隆冬,天是真冷啊。
回到302宿舍,老船把书包往桌上一丢,就疲惫地脱下鞋子爬上床。
铁架床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飞扑,抖抖索索地发出“吱呀”的抱怨来。
因为是期末,所以宿舍里仍然灯火通明,靠窗的位置上邱凛也刚从实验室回来,这会儿正在给桌上的椰土喷水——
进入冬季,他的宝贝“龟儿子”躲进土里冬眠了,对于每一只乌龟来说,冬天都是一道坎儿,熬过去了就是春暖花开,熬不过去就是诀别,所以每天不论回来多晚,邱凛都会细心地查看一下保温箱,确保土壤保持湿润。
听到老船发出的动静,邱凛斜睨了一眼,收起喷壶,然后拿起桌旁的脸盆往卫生间走,在经过老船床边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人送回去了?”
老船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因此声音闷闷的:“嗯。”
“哦。”邱凛点点头。
正准备回座位拿衣服,哪想原本安于躺尸的老船突然“诈尸”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忿忿不满盯着他说:“老邱,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邱凛眼神游离不定地问:“什么啊?”
老船看了看宿舍其他两个人,老庄塞着耳机在背书,钱途跑阳台上打电话去了。
于是凑近邱凛八卦地说:“我发现,你对人家舟舟小学妹有意思。”
值得注意的是,老船这里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邱凛清清嗓,沉声说:“没有的事,别瞎说。”
老船眯着眼看他,然后愈发肯定地说:“你尽管否定好了,在这种事情上我还没出过错。”
邱凛冷脸走了,遥遥丢下一句:“生化思维导图整理好放桌上自取,要想及格你今晚别睡了。”
深夜的302宿舍再次传来常规性嚎叫,老庄取下耳机掏掏耳朵,反手给身后上铺丢去一团擦嘴纸。
期末考试终于在崩溃边缘如约而至。
翻看医学生的朋友圈动态,早已是哀鸿遍野,可爱的他们用表情包书写着“我们是学医的,不用睡觉,全凭一口仙气吊着”的心酸。
就连老船这种不学无术的人,也迫于无奈熬了好几个大夜,三天背个八百页开创人类记忆的奇迹。
可是,老师的出卷风格永远令人摸不着头脑,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老船在回宿舍的路上发出杀猪般的疑问:“我们刚才考的真是《生理学》,我怎么一道题都没背到过?”
老庄用诡异的眼神看他,然后摇了摇头,同情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说:“兄弟,我们刚才考的是《病理学》。”
“啊?啊!啊!我完了!这个寒假要被我爹搞死了!”
老船抖动着肩膀,老泪纵横。
脸上的泪还没干呢,他忽然看见两三百米开外有一簇熟悉的身影,于是指着那个方向凑近邱凛耳边问:“老邱,你看那边是不是舟舟女神和她舍友啊?”
邱凛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江韵舟正和舍友挥手再见,一个人往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目光追随,他给老庄、老船留下一句“有事先走了”,然后奔跑离开。
看着邱凛离去的背影,老船心里暗自喟叹:啧啧,还说不喜欢,我的八卦雷达什么时候出过错?
——
那边,江韵舟也考完了本学期的最后一门课,走出考场的路上,忽然想起来回程的火车票还没买,于是和蒋燕乔、褚美琳打了声招呼,只身一人往学校西区的车票代售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