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48)
扬也会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走出去,会举着高高的牌子上写着“风鸟”二字,肯定她会认出他,麻木的双脚重新站立在这片大地,人来人往的车站中她仔细地搜寻着扬的踪影,但是她没能够发现,不知他会来吗。
坐在椅子上的她等着他出现,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陌生的城市对于她来说像游离于某种迷宫里,没半点头绪。听着来往列车的报站声,她不知她自己会坐多久,他未出现,还要待下去吗。似乎这样的状态保持很久很久,他才会出现。
扬,快快出现,快快出现,她在心中默念着。
风鸟,你等很久,对不起,我有事耽务了一些时间,他说。
扬,不管多久,只你能来,我很高兴,她说。
每个表情背后,他都能说出她的心境。现在他也紧张,因为她,或是其他人,她不知道对谁说过的话,总之是一种紧张。他不像那个满脸模糊忧伤的他,可能是梦境和现实总是相反的缘故,她还是很高兴地笑笑。
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她问他。
曾经住过的地方,不过还得交房租,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他说。
走吧,可能我会有,她说。拖着她的行李,和他走出车站。
大多数景物还是会出现她的记忆中,像她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
扬,我们的房子是公寓,还是别墅,她说。
别淘气,既不是公寓也不是别墅,依山傍水的农家小院,他说。
农家小院也不错,她说。
他牵着她的手,其实她很兴奋,和他在一起,住怎么样的房子无所谓。浓绿的树荫遮蔽在整条街道两侧,美丽的城市,她很喜欢,他们一起出并不会影起多少不适,初次印象很好,后来习惯也不会多么困难。
从前她可能是那个样子,现在她在改变,从有深思之后,还是从和青第二次相遇,再到分开,回到那个城市的追忆,她知道是个很好的想法,毕竟她找回自己,现在扬还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会出在身边。
他告诉她,回头还是可以去找艾,但她没有同意他的想法。
艾离开的场景她还记的,他已经不属于这里,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永远不可能。
她并没有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来扬也没再出现在她面前说这样的事,很遗憾她还有一点东西没有找到,无意间发现的卡片上写着“为你生的怎怕死”。另外一张上写着“珍惜温柔怎舍得独个享有。”千叶扬分别签名。
拖着行李走过熟悉的街道,说陌生或许是种假像。停停看看,她身边又少了扬的影子,他来回飘忽不定在这个世界,她可以理解,忙完这段时间,她可以让他回到他原来的世界,他不属于这里。
她知道当初那所房子在哪儿,扬告诉她依山傍水的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那他工作的地方离这儿很远吗。也许小院并不是在农村,这样的城市里应该有几处这样的房子还未被迁移出去,她顺着记忆沿着一段熟识的小路走下去,她可以找到它。
扬,你可以看到吗,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她说。
近处的绿树还是如同原先一样,并未褪色,很自然地去接近它们,离开这么多年后,重新回到这里,一切还是如此生动。
扬,就是这里吗,很漂亮,我很喜欢,她说。
当初一眼看中这里,所以选择住在这儿,他说。
干净的房子,院落里还有大片绿色植物,纯朴的自然风光,想不到这样的城市会保留这样原始古朴的风光,很让她惊讶。
扬,上一回你一个人回来这里,是不是就住这儿,她说。
不是,住公寓楼,最后才发现这儿,所以这回带你来这儿,只要你喜欢就好,他说。
扬当初处处牵就着她吗,让她被宠的有点轻飘飘地感觉,好像她和他都得到快乐,这样的她们是真的吗。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这样一幕会发生在她身上,自己真的好幸运。
房东大婶见她很高兴,当她走的时,扬已经提前付一年订金,可从扬走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她便房子租给其他人,等什么时候你们回来,再把租金还给你们,过去很久,你们都未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这次回来怎么没和扬一起,大婶这样的话把她问得特别慌,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婶这样的问题,很不自然地想逃避这样的问题。
是不是从那以后你们已经分手,大婶说。
也许是,我已经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说。
你为什么又回来,大婶说。
那找那段失去的记忆,她说。
那扬又去了哪儿,大婶又问她。
他走了,很轻淡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