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28)
这样的问题又问到他的心上,她却不能做一些圆满的结束。存在于心中很多曾经真的可以忘记,如果真得话,那个世界原先已经不存在了吗。对她来说,她真得忘记很多,是应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她从未想过。
你就是我说到过的那个作家,他说。
惭愧的事,她不想回想的太多,如何地堪称一位作家,她不明白读者是怎样评价她,可她仍然是干了这一行,对她来说,这是她的一种工作,没有道理去放弃。
上次和你谈论的事,你说的追求……他说着然后便没声音。
这样的问题没有必要谈论,何况我已经有他了,她说。
于是更无以言语。这刻起想到他,他去哪儿了,在做什么,如果他回去,发现她不在以后,会不会着急。
望着窗外,她想找寻他的影子,可惜有的只是那一排白杨。停车,车门又被打开,她要下车。
到了吗,他说。
可能他真的习惯把她当病人来看待,走错路也是她也能做到,于是她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下去,然后他也跟着下来。
她想找到他,很想见到他。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变换一个方向,向着一个熟悉的地方走去,她不知道他是否会停留在那儿,但她还是想去。
故事。对话
他当然不知道她的住所了,便一直跟着她。
你知道路边那所大房子是谁的吗,她问他。
他摇摇头。一直希望有那么大的一所房子……她说着便没有声音。这是她心中最大的奢望,可她身无分文,一直地去幻想自己的处境。她往白杨林那边走去,希望可以见到他。
你这是往哪儿去,他问她。
一个熟悉的地方,她说。
沿着草地中间踩出来的小路往前走,眼前的白杨林一直是出现在她梦中的那片林子,只是它现在没有叶落飘飘,看着它们光秃秃地立在那儿,有些可怜,远处的她已经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它们,心间里面有一道悲怆,在心间都飞着飘舞的叶子。
这刻没有了它们,到了哪儿,抬头向天空四周望去,发现天空是蓝色,而在她方向里却走不出这个小范围。
他的脚步曾经出现在这儿。他们相遇的地方,他的歌声曾经飘过这片林子,这刻起她回想不出来的影踪里,他还会存在于此。
你会唱歌吗,她说。
他看了看她。会点,他淡淡地说道。
你唱一首吧,她说。
也许他的歌声并不是那么动听,但可以缓解她心中的某些伤痛。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籁籁地落下来,难过可以假装坚强,可她真得做不到,他们不会假装。
勾起你内心中的伤痛了,他问她。
没有,她摸去泪水笑了笑。
其实在他的世界和木信青完全不同,很清楚地知道。她依靠的肩膀只有木信青,可这次她却靠在他的肩膀落泪。
很久很久,她才爬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泪水特别多,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么多的泪水。
好些了吗,他问她。
她点点头。其实内心中的伤痛已经多的无法去数清楚。
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他说。
为了他,她说。
此刻他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他的内心里多半是痛苦,和他谈论起另一个人。影子都不存在,下刻起又会再哪儿遇到他。她无助地往回走,走在这条来来往往的路途上,好像从今天能走向昨天,又能返回来。她始终相信他还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昨天一样。
可他的脸一下子又在她的脑海里模糊。如果发现这一切的踪迹是怎样盘旋着,她宁愿让自己的血液都顺着去盘旋一次,然后可以让他清晰地认出她来。
于是她很快地往回走,在她的路上,有的梦伴随着飞远,没有的方向,他们并不会体会她无助的心酸。她没有理会他是否跟在她的身后,她只想远离那个地方。她害怕……
谁会在来去的途中等她,远方或许真得太远,好像她永远走不到那儿似的。可又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便是花间艾。她站在这个世界中,似乎天会随时间砸下来,她得拼命地去逃跑,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片天地。
陷入莫大的恐惧之中,她像个精神病随时想伪装起自己,总也找不到个合适的方法。脑袋里充斥着一些奇怪的想法。压抑着自己的身心。
你好些了吗,他问她。
她看了看他。你觉得她呢,你干这一行也很久,应该能看出来吧,她说。
其实她多半不是为难他的意思,可她还是忍不住说,要换作木信青,他已经掌握了她说话的方式。可她现在身边的人是花间艾,希望他可以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