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15)
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搞不清,是来赎罪还是来享受。要是赎罪,一定是她上辈子犯过莫大的错,导致这样的结果。
那么他呢,肯定是死在她的手上,所以他才会在今生看着她的一切。当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的时候,肯定她又泪流满面。
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处境,而去想其他的事。可她最终想像只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再说话,难过或许只是他惟一的想法。可她不懂如何去安慰人。沉默的他们都在想某种事情。说穿了都是些彼此的想法,掩盖不住的事实在他们的空间里流荡着,复杂的气氛之间,她能做什么,能做的事也没有做。
心里的想法或许很清晰,不过不敢去面对,害怕真得承受不起来。那就让这一切尘封在他们的心底,来年再发芽开花,然后成熟地去证实这些。
你可以扶我起来吗,她说。
她可能一点的力气都没有,让他帮她不是多么的过份。希望他能原谅。他扶她起来,他的脸色还是在她的心底里震荡很久,于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勉强的支撑着身体,感觉有些吃力。
你吃点东西好吗,他说。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在他的话语里她听到关心的语气,虽然还会有点感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在他的一系列动作中,看到他并不是多么的熟练,大概他只注重学习,对生活的原则并不是多么了解。
她看到这一切,希望他别这样做,学习才是他的工作,她可以起来。
你真得想这样做吗,她说。
什么,他随口说道,大概不明白她意思。
从他的眼中找寻到的全都是疑惑,她相信他完全没有经验,是贵族子弟。
你怎么不回去,学习为重。她还是勉强地说着。
家庭教师,我已经叫他过几日再来,等你好了,我会打电话给他,他说。
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开始舒展开,她的心里也放松,永远这样子就好了,但她无法肯定以后会不会这样子。
她喝下了他喂她的粥,看到他的眼中有泪闪过,她明白他也是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
你哭了吗,她问他。
没有,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些微笑。
她想他并不是真的在笑,而是出于让她放心的缘故。她也笑了笑。其实内心多半是痛苦。
你笑了,他惊讶地说。
大概她很久没有笑过。第一次对一个人笑,他的表情却让她也惊讶。此刻,想毕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你给我唱首歌,好吗,她试探着说。已经很久没有听他唱歌,有些怀念。
他的歌声响起,回荡在周围的空间中,一个人能愉快地在心中分享。直至他唱完,停在一最后的一个音节上。
很好听,她说。
快吃饭吧,以后再给你唱,他说。
真得还有以后吗。
枷锁。少艾
这晚,她睡的特别踏实,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原因。在那些时候,她有过惊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敢入睡。她的生活中,遇到的朋友,他们有出于一片真心。而这刻的他不一样,照顾她这么久,他都没有报怨。
如果他所付出这么多,真得不讲求回报,她真得不知该如何地去报答他,希望他可以体谅她的无能为力。
那片白杨林还落叶纷纷,不知它们落了多久,会不会累呢,而落下的叶子都去了哪儿,无影无踪,那时的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于是他们统统迷失于自己的港湾里,找不到任何的出口。树叶落舞象征着一种归宿,自己的归宿在哪儿,没有明确的答案,没有指明方向。她在努力地改变现状,尽管她在努力,可她依旧在错过。
飘浮的叶子最终都不见,停止飘落,会是暂停了吗。于是她在穿越千山万水的那边看它们的踪迹,最终她没有找到它们,失落地归来,却有他的笑容,想一种很好的方法去面对他,她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最后回眸他一记微笑,她想那并不是多么的难,而是发自内心深处。
天亮的刹那间,她很准时地睁开眼睛。他那详和的睡颜,她没有看到因昨日担心而忧郁的庞,保持这样的神态的确很好。她想永远去拥有这张画面,留在记忆深处,没有杂质,只有他纯洁的心灵,在那刻的安详。她想他不会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所以她永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拥有这一面。
今天显然她已经好多了,试着下床走走,她沿床边走一圈,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院,她不想呆在这儿。弄了弄自己的衣服,她又看向他,他累了吗。
在熟睡的气息里仔细地倾听这一切,好像在诉说着他的心声。他现在终于放心,她也可以安心。久久地看着他,她不想失去他,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想去珍惜他,永远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