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他的金主(17)
在看到第四次晃过虞流淮面前,而他伸手抓不到兔子的时候,莫名其妙也沾染上暴躁的情绪:“够了!”
“跑什么跑,迟早把你腿打断了!”虞流淮说完,又猛地停住,心霎时间一凉……
他看见了兔子停下来后眼角的泪光,还有一滴未擦净的泪痕。默了默,放软了声音:“真相就是你父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祸不及子女,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以后,别在电话里说那些可怜的话。
虞流淮不再跟兔子涡旋了。
“饿了自己找吃的,别给我打电话。”
江半看着人消失在门前,才恍然的回应道:“好。”
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味的待在虞流淮的身边,根本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了无端的内耗了。
兔子抿了抿嘴,看着大开的房门,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我走了,虞流淮。”
因为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这些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兔子不得不要走了。
“虞流淮……”
没有人回应他。
江半狠了狠心。
事实证明,兔子若是真的要跑,根本不可能因为一颗子弹就被迫留下来。
大不了争个你死我活而已。
……
江半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时,已经是夜晚了,星空黯淡,路面上有几堆燃烧着的松木,飘起了一簇簇的黑烟,顺着月光照射的方向飘忽而去。
这里,显然刚刚是有生物存在的。
兔子身上挂了彩,单薄的毛衣透着风,隐隐能看到里面透着血光。江半一步一步的走,这里没有人类。多的是异生者,而眼下都躲了起来。
窄巷深处灌着风吹,发出一阵阵令人害怕的回响。兔子手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左手捂着下腹的创伤,一点点循着味道走。
他赤着脚,脚上也粘上了粘稠的血液,走在路上一拐一拐的,看样子随时都能倒下去。
虞流淮雇佣的阻击手,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他不禁有点想笑,这刚领完证就想丧偶,也只有虞流淮能做出来这种事。
路过一旁的小山丘时,兔子闻到了一点点花的香味,那是几簇不知名的小白花,他把花摘了下来,捏在手里。
软绵的兔子耳朵终于有了扬起来的弧度。他小心的抹去花上的灰尘,却不小心沾染上一点血迹。月光下,他的脸色同花一样,显得极为苍白。
路口有个路灯一闪一闪的,最终砰的很小一声,彻底不亮了。路灯下的车库,那是兔子最终的目的地。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那个车库的铁门,长长的睫毛阴影下,是一双藏着痛色的眼瞳。不知道是因为近乡情怯,还是感觉到自己混成这样回来有点难看,声音都是小小的。
“勾勾……我回来了。”
声音不大,却有人速度的开了门,就好像这人一直在门后等着他一样。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兔子的耳朵随之颤了几下,抬眼看出现在眼前的高大“人类”。
“勾勾。”这是一只藏獒异生者。
藏獒哼了一声,便支着兔子的双臂给抬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检视,在看到枪伤后,眼神倒是一冷:“你不是说他爱你?”
江半不敢答话。
软绵绵的任由对方提溜着。
“我就说,兔子最容易心软,也最容易被人骗走了。”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调侃。
兔子乖乖的受训。
那颗子弹虽然说没有伤到要害,但仍然要了兔子小半条命。一个镊子快准利落的落刀取出弹口,仍然有一小簇的血液四溅,很快就被按压住了。
除了藏獒外,车库里还有只火红毛发色的狐狸,她闻到了血腥气,踩着高处的机械车身跳了下来,瞬间一堆尘土漫天扬起。
那动静太大了,把兔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等身下一痛时,才发现有消毒水直接触碰上了血淋淋的伤口处。
兔子的腿上还有一小片皮肤受伤很是严重,但他似乎没有多大心疼。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狐狸看,直到狐狸已经走到他旁边,才开口道:“对不起,狐狐。”
狐狸给了兔子一个有些许距离的拥抱:“你说去酒店当服务生是为了找薄荷草味的兔粮。那现在告诉我,兔粮呢?”
兔子不敢说话,狐狐这只狐心思很深,只要说一两个字,便能一下子猜到几分。
“你耳朵疼起来能把毛都拔光了,可是我看着,好像最近耳朵这处毛,长得蛮好的。”
狐狸直接上手弹了一下软软的兔耳。
兔子惊着了,啪嗒一下就把耳朵背到后脑勺处,不让这只狐狸碰。
“对不起……”江半确实找薄荷草兔粮找了很久,久到他都怀疑那次偶然买到的只是世间独一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