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林回头接过咖啡，朝李屿道了声谢，喝了一口，开始跟李屿叹气：“我觉得我哥最近不太正常！你看看，大好的元宵节，中午找他，就坐了一会儿，饭没吃成他就走了！约他晚上吃个饭吧，我还得亲自来请他！结果门都还没进，就因为接个电话直接就把我关门外了！”

说到此处，陆小林的眉头扬起来，朝李屿挤眉：“你猜猜，我哥接的谁的电话？”

李屿笑着摊手。

“十有八九是程晓晓的！”陆小林万分笃定，还没来得及往下细说，背后的门突然一下开了。

“周薇那边怎么样了？”陆小山直接无视了门口处立着陆小林，朝李屿开口。

陆小林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两眼放光地看着陆小山，随后又诧异地挑了挑眉，将咖啡顺手往旁边的案几上一搁，大摇大摆地跟着陆小山进了办公室，上上下下看了陆小山一圈儿，欲言又止。

李屿跟着走进办公室，一面答陆小山的话：“才刚跟周总确认过，明天放消息，周一一早发公告。这件事儿网上关注度太高，公安局那边这两天都没放假，下午已经审了点儿东西出来，明天应该就有眉目了。”

陆小山“嗯”了一声，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示意李屿先去开车。

李屿说的这个眉目是什么陆小林不关心，见陆小山说完了，这才凑上去，狐疑地看着陆小山，试探性地问：“哥，程晓晓又把你拒绝了？”

这个“又”字听起来有点儿过于扎心了，刚刚走到门边的李屿顿了顿，随后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不对，程晓晓给你打电话，不至于只是为了拒绝你吧！”没有得到回应的陆小林继续自顾自说着话，“我就说，你中午那话就应该当着程晓晓的面说！以程晓晓的性子，她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早说清楚早好！”

陆小山停住脚步，面色不善地看向陆小林：“你跟程晓晓说我暗恋她？”

陆小林眉头挑得老高，这话听着不对劲儿呀！要搁往常，他哥要么是不理会他，要么就是避重就轻！而且，他哥中午既然说了那话，那不就是默认让他去跟程晓晓说的？这会儿突然问这一句，明显是心情不爽气着了！

按理说程晓晓过年的时候就拒绝了一回，这次再被拒绝一下不是很正常？中午他哥破天荒表的那个态他就够惊讶了，这会儿的反应就更让他看不懂了！

不过帮他表个态而已，才半天的功夫，怎么又闹上了？

“我就是觉得吧，哥你不太会追人，说不定人家程晓晓其实对你有意，万一你会错意了，那不就尴尬了！”陆小林两步跟上去，半点儿没觉得心虚，有理有据地分析，“你看，你以前暗恋人家，可惜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那也就算了——现在吧，你对人家有意思，又不明说。我今天就是借着这机会把话帮你挑明了而已。以程晓晓的性子，她要是无意发展，也不会故意拖着你，要么就是直接拒绝，要么就是拐着弯拒绝。反正多拒绝两次就习惯了……”

陆小林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儿，瞄着陆小山的神色，困惑道：“程晓晓之前又不知道你暗恋她，而且才被你连累挨骂受砸，就算拒绝也很正常——你就这么放弃了？”

陆小山没搭话。

陆小林有点儿拿不准了，放慢了脚步，跟陆小山错开，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给程晓晓去了条信息。

十几秒钟之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陆小林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自家亲哥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茬接一茬地叹气，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半晌才郁闷地看着陆小山，惆怅地问：“哥你对程晓晓到底是什么想法啊？你把人家给拒绝了？！”

刚把车开过来的李屿冷不丁地听见这句话，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脸上却分毫未动，安安静静地下车。

陆小山拉开车门，冷眼看着追上来跺脚叹气的陆小林：“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才知道你先前帮过他。”陆小林摊手把手机给陆小山看，为自家亲哥这恋爱智商惆怅得不行，边叹气边解说，“本来想问问情况，看是不是需要以身相许的，但是被你回绝了。”

陆小山的动作顿了顿，皱眉看着陆小林，没吭声。

“我知道这是玩笑话！”陆小林扶额叹气，对于自家亲哥眼里的怀疑跟不屑，直白地回了一个白眼，“我的亲哥哎，你也不想想，程晓晓既然打电话问你，那必定是态度有松动啊！她要不想给你机会，那她专程打电话问你干什么？直接当不知道，或者哪天借个由头轻描淡写问一句不就行了？这头你刚刚表了心意，那头她就大晚上的打电话来追问你情况，她要不是态度有转变，她犯得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