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162)
她在世的时候常念叨,我那股子清冷是随了死去的父亲,就算有一天她不在了,我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莫不是因为我头脑聪明,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可,自从她走了以后,说实话,我过得挺差的。
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家里自然也是弄的乱七八糟,我更像是一个活在黑暗中不敢见人的老鼠、可怜的寄生虫、无可救药的耆耋。
想过去死,却总是前功尽弃,嘴里念叨着[让我解脱],到了最后一秒又成了[胆小鬼]。
“只打雷不下雨”,缩成一团的懦弱样子真令人作呕。
厨房下发霉的木头柜子里藏了很多药,几乎都跟死亡挂着勾,全部都拆开,也全部都用了。
但我还是好好的活着。
因为没有死掉的勇气。
曾有一段时间,我封闭着自己,不敢面对她死掉的事实,只有不停的学习、不停地去学习,像一个只会学习的机器一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直到有一天。
一封匿名信投错了信箱。
那是封带着 香气的信,字迹秀丽小巧,一看就是女生写的。
对于女性这个从生物学角度来讲喜怒无常的动物,我不喜欢,相反还很讨厌。
他坐在桌边索然无味的回忆着,甚至还对采访者摊了摊手显得无奈:“你问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讨厌女人?大概是因为曾被众星揽月迷惑了神智,有了阴影。当星星见到月亮真实一面的时候,吓的只有逃走的份。”
采访者: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哈哈,季望呀,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被人瞧不上。”他随性的拢了拢额角上的碎发,一副自嘲的模样回答,“就是这样的。”
所以,当这封信躺在书桌上的时候,我的心情只有一个:毁掉它。
那封信,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吧!?
只是毁掉一个满怀希望寄信的女人而已,摧毁一个幼小的希望火苗罢了!
这是多么开心,多么令人轻如易举的事情啊!
我便像个窥探别人隐私的小偷,带着那么小小的雀跃和邪恶的心情收下了这封信,打开了这封信,没有送还到邮局里去。
2.季望的自述:[知己]
信纸上是这样写的....
情是生活中唯一美好的东西,却往往因为我们对它提出过分的要求而被破坏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你好,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
从9月份的某天起到入学的半年时间里,我仍旧在信箱上拿走同样的匿名信,根本查不到是这个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故意不想让我查到她是谁。
但她日复一日的写着信,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信就是寄给我的。
即便我像个监管者偷偷窝在楼上盯着看,到底想看看究竟是哪个恶作剧的女人要耍我才亲自来这么个偏远小区送信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个....类似宅急送的人。
威逼利诱,没有用。
在他口中,我得到的信息是:“不好意思先生,我没有权利泄露发件人的信息。”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执笔回信。
内容简短,只有两个字:可以。
我不想把钱花在没用处的事情上,尽管这就是无聊之余的一点点与人沟通的乐趣罢了。但是,我仍旧不会打给那个宅急送的人让他帮忙把信件送到那个女人手里,说不定,他们是同伙。
我把回好的信放在了信箱上,压了块石头,等它自生自灭去。
但是第二天醒来,信就不见了。
往后的日子里,这种方式便是我与这个匿名写信人的默契,也不愿意再纠结,她到底是不是在戏弄我了……
只是,恐怕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能跟一个互相没见过面的女孩写信写这么久,就这样诉说了近一年半。
我开始渐渐的敞开心扉,跟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说了一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事情。
从...父亲母亲....再到我的喜好和现状,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她。
第一次觉得,有个人说说心里话,释放压力还挺有趣的。
采访者:当时想过跟匿名知己见面吗?
季望垂下眼睛,有些哀伤的笑着:“没有想过,也不愿意见面,毕竟我跟她袒露了很多消极的东西,那个时候我能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就相当于我信任这个人,愿意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但并不是真正的阳光下。”
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3.季望的自述[爱情]
今天,她跟我透露了一点点想法。
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是有意思的。
但是,我不明白,这样一个我值得她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