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尽天下人(88)

作者:漠然子陌

二十二年,册立六皇子周予沧为太子,追封太子生母庄懿妃,晋封太子养母俪妃为文俪夫人。皇子伶俐,帝大慰,龙体渐安。一日复噩梦,帝醒中风,指婕妤甄氏行刺,言未毕,薨。

皇帝驾崩,朱皇后悲痛卧床,擢升文俪夫人为文俪皇贵妃,理宫务,可便宜行事。皇贵妃主持丧仪,又请皇后贴身姑姑与先帝心腹一同彻查先帝死因。原是先帝因时疫耗了根本,又为太后伤心,后来夜夜噩梦,又有中风之兆,想是那日又梦见了什么,竟是惊怒交加“遗诏”未完就去了,并无什么阴谋鬼蜮,至于先帝肾水亏损之事便按下不提了。至于甄婕妤,想是先帝梦中见她有什么不妥,一时喊了出来,虽是无辜,但有先帝遗言,只能压下禁足,再斟酌处置了。

后宫有李珊并皇后太后身边的姑姑帮衬着,渐渐步入正轨,朝堂上虽有慌乱,但太子早立,玄凌早几年就不理事了,自有一套章程,按理也翻不出什么水花。而官场的波谲云诡,有怎是常理可推断的呢?

先帝停灵的第四天,朝中有人参了皇贵妃一本,说她在宫中,一手遮天,囚禁皇后,图谋不轨,意在中宫,话里话外,还影射太子生母庄懿妃之死也有蹊跷。太子斥责此人犯上,却不料也有人响应,贬低皇贵妃,一时朝堂乱哄哄。一群人批驳李珊时,突闻内侍禀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到!”

鸦雀无声。

李珊跟在病容憔悴的朱宜修身后,虽已是皇贵妃之尊,仅次皇后一级,却仍是夫人品级的衣着,带着疲惫,面色与皇后仿佛。

太子命人搬来座椅,请嫡母养母入座,皇后咳嗽一声,仪态端庄依旧:“先帝去后,本宫不适,故令文俪妹妹以皇贵妃之尊理事,如今后宫井然有序,妹妹不负本宫所托,怎么,诸位大人有何疑异?”皇后话音未落,便有人开口,“皇后娘娘何必隐瞒,必是……”朱宜修仔细看那人,正是原来承恩公过继的嗣子,暗自嗤笑一声,承恩公夫人教出的儿子,至今仍视自己为当初的小小庶女,截住话头,缓声道:“难道先皇去后,在诸位大人面前,本宫就连话都不能说完了?”群臣立刻跪下,言道不敢。李珊瞥见刚刚那人面上仍有愤愤,心里偷笑,玄凌太后在时朱宜修不得不顾忌朱家,朱宜修无子又想做太后时也须提携朱家,如今朱宜修无欲无求,朱家在她眼中,除了旧日欺辱还剩什么。

皇后让众人起来,温声道:“承恩公已故去多年,先帝念及承恩公夫人承恩公府旧制,如今……便都改了吧。”除了呆愣的承恩公嗣子,其余群臣皆称遵旨,太子也没有异议,毕竟朱家本就是靠着外戚身份,如今皇后要贬自家人,旁人又何苦阻拦?皇后又道:“本宫近来日体衰,自觉日薄西山,若是殉了先帝,尔等不必猜度,更不可如今日信口构陷。”朱宜修顿了顿,接着说,“先帝与纯元皇后伉俪情深,先太后亦曾言帝后情深不间,本宫与太后同葬,并上端怀太子,皇帝,你要记得!”太子默然,朱宜修也不期望他的回答,示意剪秋取出一卷明黄色绢布,令人诵读:“文俪夫人安氏,贤德信修,貌敬行祗,本笃庆衍禔之德,母允垂仪;循召正言顺之规,子当承统。日后朕有不测,太子即位,文俪夫人当册皇后,略次皇后朱氏。”群臣静默,只有皇后的声音回荡,“当初先帝预感不测,曾手书于本宫,如今当遵先帝言。太子尽快即位,朝中一应事务当如往常。”

李珊也是震惊,并不太相信玄凌念起旧情,更可能是因为害怕外戚擅权,她扫了一眼大臣们,发现刚刚诋毁自己的多是夏家并朱家一系,想是为了承恩公爵位和予沧对外家的亲近。这恰恰是李珊不在意的,有自己在,安比槐不敢欺负安母和萧姨娘,至于安比槐的爵位,李珊可不会为他争取。

想到这里,李珊才开口道:“庄懿妃系太子生母,理应册封,其父母兄弟当以皇后亲眷推恩,太子勿忘。”并不提及安比槐的封赏,但以予沧这些年的历练,立刻便猜出其中有自己外家的算计,自然更偏向养母——生母从未见过,外家也无半点照看,玄凌还说过请立予漓为太子的人里就有夏家!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半月后,玄凌下葬数日,皇后仙逝,遵其先言并端怀太子入太后陵寝,谥敬元和懿昭康孝皇后,同日追赠庄懿妃为熙肃庄懿太后,授熙肃太后之父承恩侯,熙肃太后之兄御前行走,另召松阳县令(没写错,安比槐小小的升了一级)入京,赐宅邸。

予沧现今不过十岁,先前有玄凌镇着,臣子们不敢马虎,他也只是旁听学习,如今朝堂依旧平静,也只是因为无人愿做出头鸟罢了。李珊却不理这些,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她已经握住了大半武将,如今贵为太后,只先调理调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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