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28)
邻居也来了,他去问到了店主的电话,打过去说了情况,没过一会那店主就来开门了。
店主是个三十来岁叫许丽的女人,头发也没来得及梳,邋里邋遢的,穿着拖鞋就来了。
许丽有些发怵,昨晚那件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结果今早就遇见那人口中的贱人来砸门,可真是折寿啊。
她央求着看着姜听玫:“姑娘,昨天那事真不是我干的。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姜听玫看着她,目光里含了一把刀子:“相薇烟人呢?”
易朗跨了一步走上前来,冷冷看着那女人,“你最好把什么'昨天那事'说清楚。”她一手挡在姜听玫身前,是护着她的姿势。
许丽看着她有男人护心里也有点后怕,推脱关系:“我和薇烟姐真不熟。”
“呸,相薇烟,我,我和她真不熟。”那女人连忙辩解。
姜听玫冷着一双眸子,看她像看垃圾一样,“你知道我是她要找的姜听玫吧?”
许丽深吸了口气,她是很漂亮,但是薇烟姐这次是不是太过了,毕竟陶雨杉那姑娘没犯什么错。
她让开一扇门,叹了口气,“相薇烟那婊/子就是嫉妒你你长得好看,”
屋内一地残发,显然是昨晚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许丽拉开门走近里间去,有声音传出来。
“她还嫉妒边航曾对你动过那么一点真心,所以一直想和你比一比,想报复你。”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姜听玫心底像被人拿刺球滚,血珠渗出,又疼又难受。她脸色变得很难看,掐着手心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嗓子又涩又哑,姜听玫问出口:“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没过多久,许丽从里屋出来,手上多了样东西,烫金的信封。
眼神飘飘地落在上面,姜听玫眼底是一片深海死寂。
“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她说了,请你一定要去。”许丽把那封包装精美的信封递给了她。
手指触及信封上的纹理,海浪花纹,隶书小楷,很漂亮的字,是一封邀请函。
【三载同窗,扫尘恭候。】
尾缀一排小字,“风雨不逾”。
落款是四个字:班长边航。
姜听玫看着这封邀请函,弯唇嘲讽地笑笑:“烂人一个,他配吗?”
许丽点烟吸了口,“相薇烟就是抓住了你的软肋,边航他现在发展得很好,对以前那些事也很后悔,相薇烟是想看你出丑,他不是。”
轻闭双眼,手心触着信封上的纹理,姜听玫尽力克制着,让自己平静,指甲掐入肉里,听见她很淡一声回问:“他凭什么以为我会去?”
许丽看着她不露波澜的平静模样还有点惊讶,半晌,哑笑回了句:“……他不知道啊,只是相薇烟在赌,赌他喜不喜欢你……”
“够了。”冷冷一声,漂亮杏眸里面似结了一层冰,冷得逼人。
“就算我去,也不会是因为他。”姜听玫说得很决绝,说完这句话也是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许丽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弯唇低笑,还真是变了。
而也是此刻,她才发现刚刚护着姜听玫的那个男人还没走,狭长而薄的双眼淡淡地看着她,那双眼本该是温暖的,琥珀色眼珠,笑起来该是温润迷人,可此刻没有笑意,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甚至有残酷的意味。
警告她:“她不会喜欢任何人,你们也不会有机会再握有伤害她的把柄。”
男人穿着白衬衫,只比她高了半个头,身材清瘦,长相斯文俊秀,可不笑时却也冷得吓人。
听着树间聒噪蝉鸣,八点钟的太阳已斜射树梢,热意窜上头,宛岸的盛夏来了。
可许丽觉得脚底生寒,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心里也发麻。
拿烟的手指有点抖,许丽装得不懂,打迷糊:“我跟相薇烟他们不熟,你告诉我也没用。”
“而姜听玫喜不喜欢边航,那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
“她不喜欢。”冷冷一声,打断了她。
烟灰洒落,徐丽愣愣地看着他。
易朗忽而朝她笑了笑,模样乖戾:“温馨警告相薇烟,让她不要再招惹。”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温润的冷意,看得许丽有点发寒,迅速移开眼,“你不要这样对我笑。”我怕。
再抬头时,却发现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
湖山公园别墅群。
姜听玫看着请柬上的地址,眼底情绪晦暗难明。
陶雨杉戴着一顶渔夫帽,站在旁边看着她纠结也很难受,温柔安慰她:“姜姜,你不要去,我没事的,我的头发冬天应该能长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回云泽一起看雪,一起过完冬天。”
“我们就忘了这件事好吗?我已经不难受了,我一点都不在意的。”她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理发店那个女人尖叫着扯她头发,她反抗不得,好几个人摁着她,她一反抗就被人扇耳光,一下一下地疼,疼到麻木,一边脸高高的肿起。她总是被吓醒,醒了之后伸手摸着光秃秃的头,才想起那不是梦,是曾真实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