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24)
“这个小弟弟还挺帅的,白白的,高高的,有点奶啊。”
姜听玫克制着情绪,掀开眼帘,果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公交车前身的一个穿校服的高个子男生在看她,有意无意的目光一直往她这瞟。
她看着他校服胸口上的铭牌,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冷漠地直勾勾地看着那男生。
直到那男生被她的眼神给冻走,不再往后看。
陶雨杉诧异,她的厌男情绪已经如此严重了吗,那么青涩的高中弟弟她都这样对待,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点。
“姜姜,你没事吧?”陶雨杉问。
垂眸,看着右手腕上那条狰狞丑陋的疤痕,她的眼眶一点一点泛红,有眼泪在眼眶里,她一直在强忍克制。
陶雨杉有点无措,伸手抱她,担忧开口,“姜姜,你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姜姜,发生什么了?”
弯唇自嘲地笑笑,姜听玫拿手背挡了挡眼睛,擦掉那点多余的眼泪,她怎么可以这么脆弱。
仅仅因为再次看到那所学校的名字就恨得发抖,她多可悲。
“没什么,只是刚刚想起了一些事。”
她很快安静下来,又是那副云淡风轻不动风声的模样。
大巴车很快驶出城区,那些穿校服的学生也都下车了,车内人渐渐少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而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太阳挂在西边的天幕上融着日光,像一块煎蛋黄一样温暖。
她们又在这辆公交车上待了四十分钟,公交车到了终点站,车上的人都陆陆续续下车。
终点站牌:宛岸镇。
江南小镇,青石砖瓦,平房低矮,一条弯弯绕绕的护城河包围着这座小镇,河水清澈,倒映着岸边柳树的影子,一切都静谧而安和。
小镇不大,住了几百户人家,邻里街坊平时都很亲近。
姜听玫和陶雨杉拖着行李箱,她带她走过那座石桥,又往前走了大概一百来米,转了两个角,便看见一户早已荒废的院子。
双层青砖水泥房,木栅栏围上的院子,许久没有人住,院里早已杂草丛生,石阶上长满了青苔,地面也尽是碎石块。
姜听玫推开那扇朝里开的木栅栏,手上沾满尘垢,她艰难地拖着箱子进去。
陶雨杉也没想到,她家会是这个模样,像是七八年没有住人了,破败不堪。
“姜姜,这,这就是你家?”她试探性地问。
姜听玫走到木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动开门,“我说过我家很穷的。”
“我没有亲人,杉杉。”她顿了顿,“你介意吗?”
“没没没,没事。”陶雨杉连忙摆手,“两个人好啊,清净,我就是,”她开口:“有点心疼你。”
“咔”的细微一声,锁开了,姜听玫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潮湿的霉味,让陶雨杉不住皱眉。
姜听玫没有时间抱怨,她得在晚上之前收拾出睡觉的房间,因此放下行李后便开始着手打扫房间。
约莫过了一小时,陶雨杉在院内拔草的时候遇见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
那阿姨十分警惕地看着她,呵斥她:“你在干什么?你是谁!”
陶雨杉一手握着刚拔完的草,一脸懵逼,“阿姨,我……”
“把草放下!快出去!”那阿姨呵斥她,眉目有杀气,气势汹汹。
陶雨杉就没说出不字,她丢了草,一手乖乖举起,做投降姿势,慢慢地往外移,直到被赶出那个院子的前一秒。
姜听玫手里拿着抹布出来换水,看见院子里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柔柔地对着那位凶狠的阿姨叫了声,“芸姨。”
然后陶雨杉就看见了前一秒还对自己恶狠狠的芸姨在看见姜听玫的下一秒后变得笑容满面,一脸和蔼,要多友好有多友好。
“哎哟,我们听玫回来了啊。”
“好几年没见了,我们听玫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张芸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又是好一番问候。
姜听玫抿着唇角笑,对她的话都一一耐心回应。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个芸姨才走。
陶雨杉拖回小铁铲,肚子饿得不行了,开始罢工,“啊姜姜我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说好饿之余不免吐槽一下刚刚的芸姨,“刚刚那个阿姨对我好凶哟,她吼我呜呜呜。”
姜听玫笑笑,“她以前是我爸的好朋友,人很好的。”
放下抹布,“走吧,请你吃饭!”
然后两人就去了小镇里一家看上去很简陋的面馆,姜听玫大方地给每人点了一大碗牛肉面,“带你尝尝我们小镇的神仙美味。”
陶雨杉起初不信,但后来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了,“好好吃哦,这个牛肉好多啊,还有汁水也太香了吧,这是什么宝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