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条人鱼(166)
那她的身体在哪里?她为何会在这具身体里。
“这具身体是我夫人的。”阙五音斯条慢里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感受着灵茶入喉,丝丝滋润心肺。
“那我原本的身体去了哪里?”她花了大量积分才浇灌而成的完美躯体, 怎么能说没就没。
这具躯体是他夫人的,便说明原身肯定死了!!!
“掉下封魔崖后, 你认为你的身体还能完好无缺吗。”可笑, 愚蠢。
对上男人嘲讽冷嗤的眼睛, 殷九里蓦地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 手指攥着缠兰藤花锦被,用力留下痕迹。
娇弱容貌染上一抹娇羞:“所以是你救了我。”
荼靡花开,正逢清风。
未曾关紧的窗牖被风吹开,吹落几片花瓣落于床边,与那斑驳花影相呼应。
垂落寒冰玉床的暮色满房栊帷幔别于小莲花银勾,露出躺在内里的白衣女子。
女子唇白如雪,眉眼,乌发衣摆处皆凝上一层细碎冰霜,远远望来,宛如冰雪雕刻而成。
手指微动,睫毛微颤的下一秒,倏而睁开眼对上正守在床边,哭得鼻尖泛红且正在抹泪的小姑娘。
睫毛坠泪的小姑娘见她醒来,先是愣了半秒,随后一头扑进她怀里,呜呜咽咽地哭得弄湿她衣襟。
“娘亲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有多担心你。”
“雯雯好怕,好怕娘亲再也醒不过来了。”只要一想到那天,她仍觉得现在就是一场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喉咙堵得难受的白笙张了张嘴,终是一言不发,目光沉沉望向某一处。
闻雯哭了许久,才胡乱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净,跳下床去给她倒一杯水润润嗓子。
“娘亲喝水,雯雯在里面加了蜂蜜,娘亲喝。”红红的鼻尖,垂睫泪珠衬得她像只小花猫。
对于递到手边的蜂蜜水,白笙摇头拒绝,放在蚕丝云被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抓起抽丝后又松开。
被拒绝了的闻雯端着水晶杯坐在床边,晃动着小短腿,眼里笑得闪现星光:“娘亲是在想什么?”
“今夕是何年。”
“永康年间。”
听到永康年间,眼帘垂下的白笙先是沉默了许久,才喉咙发紧追问:“我昏迷了多久。”
“唔。”食指点上嘴唇细想了片刻,“差不多有三年了。”
三年,对于修道者而言不过是一盏茶凉,对于外界的修真界而言,恐怕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何处。”
“是,是,是………”咬着手指头的闻雯想到爹爹说的话,竟不知道要不要说,眼睛心虚地不时往屏风后瞥去。
一个眼神,足以传递出很多讯息。
很快,一角松风竹月共萧萧从小红梅点雪屏风后走了出来。
清冽如溪涧击石声跟着传来:“这里是斐济群岛。”也是无妄海。
听到声响的白笙并未回头,更未抬眸,原先紧攥的手指跟着松开。
想要朝她走近的闻瑜最终停留在她一米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才发现原本巧舌如簧的嘴也会有哑口无言的一天。
“娘亲才刚醒,现在得要多休息一下才行,我和爹爹就先出去,不打扰娘亲了。”闻雯察觉到氛围不对,连忙打圆场,跳下床拉着爹爹就往外走。
“要是娘亲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告诉雯雯和爹爹,我们就在门外。”
“你好好休息,这里很安全。”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说是一眼,又好似恨不得将眼睛都黏在她身上。
白笙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睫毛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只知道这张床很冷,偏生这点寒冷又在滋养,修补着她破损丹府,也在不断提醒着她什么。
封魔崖一事并非噩梦来临,她也确实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可笑。
拉着爹爹出来的闻雯想到娘亲醒来后,肯定知道她再也无法修炼一事,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爹爹,如今娘亲的丹田破碎,可有法子补回来。”那么骄傲的一个娘亲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普通人的事实,要是换成她,她也接受不了。
天鹅之所以高傲,因为宁死不肯低头屈服。
她所想,又怎不是他心中所想。
抿得失色的薄薄双片唇瓣缓缓吐出:“沙漠之心。”
“这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说过海洋之心,还是第一次听说沙漠之心。
“传说上古一位仙人遗留下来的心脏,能活死人,塑灵根,聚神魂,造神府。”
“啊?世上要是真的存在这种神物,为什么会没有人知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爹爹可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这颗沙漠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