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吗(20)
他手里还有一个大袋子,他说:“你猜猜是什么?”
“吃的吗?还是用的?”
“吃的。”
好吃的东西太多,她属实猜不出来,猜了四五个都被他摇头否掉。不过他在屋里站了这么一会,香味慢慢溢出来,她吸吸鼻子,眼前一亮:“糖炒栗子?”
顾识洲勾了勾唇,“嗯。”他把袋子递给她,“还有烤红薯什么的。就在花店旁边,我买完花就进去顺便买了些。”
南迦惊喜极了,香味四溢,唤起了她本来没什么欲望的食欲。
她拖着他一块坐地毯上,把糖炒栗子的纸袋子递给他:“你给我剥吧。”
顾识洲:“?”
他眯了眯眼,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才折起袖子准备剥。
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南迦看得想笑,又不能笑,死死地忍住了。
她的笑容明媚,有一瞬间,他竟是没有勇气直视,算是狼狈地低下头,佯装认真剥栗子。
她其实这样好哄,不过一束花,一袋吃的,她就已经很开心。
真的,很好哄。
好哄到,他惭愧不已,感觉无颜直面她。
今天和倪初然谈完,联姻的事情是没问题了,可是他仍然是满心的难受。彷徨、不安充斥在他心里,他甚至连回来的勇气都在逐渐消失。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会,不知道怎么就开到了她常去的那家花店。他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了一束花,想着她收到花时应该会很开心。离开花店后,他的难受只稍微减退些许,他垂眸看着鲜艳欲滴的花,心里仍是堵得慌。看到旁边有卖糖炒栗子,他抬步就进去了,把小店里卖的东西每样都来了点。
这种行为,就是自我安慰式的弥补。
他满心歉疚,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又不能告诉她,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弥补,买买这个买买那个,试图让她高兴一点。可是,她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并不知道他在弥补,更不知道他是在弥补着什么,他的所谓弥补也根本起不到他真实想起的弥补的作用。
这一切就像是在一个圆圈里转着、循环着,很虚假,虚假得就像个笑话。
顾识洲脑子里复杂又迷乱,只像个机器人一样逼着自己什么都不想地剥好一个栗子,递到她嘴边。他低眸看她的侧脸,眼神忽然柔和,嘴角也微微翘着。这一切很美好,美好到他不忍心亲手撕碎毁坏。
南迦微愣,属实有些没想到,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似的张嘴咬下。
咦,今天顾识洲,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体贴周到又温柔,像个邻家小奶狗,这不像是他呀,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设。他明明,应该是条大狼狗。
南迦弯着眼享受着顾识洲的“伺候”,他进门前她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他不在的时候,她会很理智地思考一些事情,比如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相处之法,比如以后和未来。
可是他一在,她就想单纯地谈个恋爱,什么都不想地与他相爱就好。很像一个恋爱脑,傻傻的,单纯得过度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顾识洲很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没有去忙工作,没有接数不清的电话,就只是在一个寻常的夜晚,陪她看着电影,给她剥着栗子。
他们和万千寻常的情侣一样,度过了一个好似寻常的夜晚。
一个静谧的、祥和的夜晚。
第10章 情人 你那个朋友,男的女的?
不知道为什么,顾识洲第二天没有出门。
南迦在他怀里醒来时,还有些迷茫。她懵了一会儿,抬眸看看他,开始在他怀里乱动,伸双手抱他,趴好后还蹭了蹭。像是猫儿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顾识洲还没睡醒,无意识地揉揉她的头,像是在安抚,他想接着睡,但她动了会,他身体就起反应了。
顾识洲睁开眼,低眸去瞧她。
某人浑然不知自己惹了什么事,正因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而一脸满足地窝着。
他的手往下挪了挪,在她腰间动了动。
南迦抬头看他的眼睛,“你醒啦?”
他声音有些哑,“嗯。早安。”
“早安哦。不过你是不是忘了订闹钟?已经九点多了。”
正常来说,这个自律到苛刻的男人,最迟七点就起了,做一小时运动,十分钟冲澡,二十分钟吃早餐,最后半小时出发去公司。
基本上每天如此。
她就不一样了,她懒得动,她所有的运动都是床上运动。
她醒来的时候,一般他都已经去上班了,今天可真是难得,他居然还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睡觉?
顾识洲笑出声,“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南迦撇嘴,“你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