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曦被气得小脸通红，死死瞪着他：“阎湛，你能不能做个人！”

“不能。”阎湛毫无心理负担开口，懒洋洋搭上她的肩，像无骨一样把半边重量挂在宋明曦身上。

半开玩笑，半撒娇开口。

“怎么办？碰上你就不想做人了。”

宋明曦还想怼他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低头看了眼联系人，眉眼立刻软化了下来。

“接啊。”阎湛催促着，“我未来大姨子的电话，怎么不接？”

宋明曦一把捂住阎湛的狗嘴吧，接通了电话。

声音带着不可察的温柔和兴奋。

“姐——”

手机里传来宋明初的声音。

“曦曦，你病房号是多少？我到医院了。”

“8A-12，姐，我现在立刻过去。”

宋明曦兴奋挂断手机，就要回病房。

阎湛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晚餐想吃什么？我先给你准备。”

说着，阎湛就打电话叫根叔进来。

宋明曦小眼突地一亮：“什么都可以吗？”

“嗯。”

阎湛重新躺回床上，懒懒散散打了个呵欠。

“我又不是祁景商那狗东西，什么都不给你吃。”

宋明曦立刻兴奋看向根叔。

“我要黑松露饺子，黑松露蛋挞，3J的樱桃当饭后甜点，还要一份烤马腿肉。

如果不觉得麻烦的话，给我准备两套餐具和36碟酱料。”

阎湛嘴角刚扬起笑意，就听到宋明曦对着根叔吩咐道。

“顺便给你家少爷安排点清粥或者馄饨。他刚才又吐血了。”

阎湛原本扬起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愣愣地开口：“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吃？”

宋明曦也愣住：“这个点，我姐来，肯定要跟我姐一起吃啊！

而且你又吐了那么多血，能吃这么多东西吗？

肯定要吃点清淡的东西，比如喝白粥啊！”

阎湛：……

去他妈的白粥！

管家根叔连忙点头附和。

“是是是，我们少爷确实应该吃得清淡点。

小姐，你放心，我呆会把东西送到你病房里去。”

“那行，我先走了。”

宋明曦前脚刚走，阎湛原本伪装的脸就彻底冷了下来，眸底带着几分探究看向根叔。

“五年前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吗？”

根叔脸色猛地一变，强行让自己冷静。

“有点眉目，但……祁景商的手段实在太厉害了，很多信息抹得干干净净。”

阎湛眸色一深，也没怀疑。

“按照宋明曦的说法，祁景商当年为她摆平了一件大事。

你去查下宋明初有没留案底。

她当年涉及什么事。”

根叔给阎走到床头给阎湛倒了杯温开水，掩饰自己神色不自然。

他把水递给阎湛，问：“刚刚……宋小姐跟你说什么了？”

阎湛拿过水杯，抬头凝着根叔。

“你知道吗？

她当年不是不想赴约，是碰到事了。

那件事应该也不小。”

阎湛何其聪明。

从宋明曦模糊的说法里，隐约推测出应该是有人要对她欲行不轨，她姐为了救她才差点犯事。

两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明明没有做错，但这种事情如果惹上富二代，惹上权贵，那就分分钟是被颠倒黑白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阎湛脑海中仿佛出现当年那个小姑娘，在年关里四处找人，四处碰壁的模样。

一夕之间，她尝尽世间人情薄凉。

最终没有办法，只能绝望地坐在警察局门口。

在那个漫天雪夜里，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归家的人们。

心该多疼？

硴啦一声。

阎湛手上猛地一用力，玻璃杯被捏碎，玻璃碎片嵌入皮肤。

鲜血啪嗒啪嗒往下流。

却不觉得痛。

“二少！”

根叔惊呼，连忙拿出随身准备的医疗箱紧急处理。

阎湛面无表情地看着根叔。

“不疼的。不及她当年的万分之一。”

声音充满自责。

“她身处地狱，我却没有帮她。”

眼睁睁看着祁景商那个狗东西捞她起来，再推入地狱。

阎湛痛苦地阖眼。

他能隐约察觉到，祁景商对宋明曦做的，不仅仅是祁家人给的难堪那么简单。

宋明曦不愿意透露。

那对她来说，应该是一段很难堪的经历。

甚至比蹲在警察局门口还要难堪一百倍！

不然她不可能不愿意透露。

根叔叹了一口气：“二少，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年你也是回不来……”

但凡当年能回来，也不至于是今天的局面。

根叔老眼猩红，低睨着阎湛手上的新伤，心里头想着。

如果有一天，他家二少知道当年宋明曦遭遇的事情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