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来了(283)
过年了,所有的好友都在,唯独姚烟霞提前去了海南去陪干妈,小丫头心里也苦呀。
“三哥,郑大哥一个人在这边过年,把他叫来吧。”欧阳静低声问道。
萧鸿轩心不在意的随口说道;“行,你去跟大哥说一声,他俩人走的近,让大哥给他打个电话。”
纳兰来的时候不光是带来了老严,猛禽皮卡拉来了一整套折叠餐桌椅子。
在楼下喊了一嗓子,六七个壮劳力下楼,轻轻松松一趟就搬上了楼。
老严没等人们下楼搬桌椅,一个人先上了楼,进屋连外套都没脱,黑着脸和谁也不打招呼,轻手轻脚进到厨房里,突然从身后猛地拧住了萧鸿轩的耳朵。
“小兔崽子,你把老严可坑苦了!”
今年的年会来宾各方面比较都绝不亚于前年那场年会,被安排坐在贵宾席的绝大多数却都不是冲着已经卸职的白安东不请自来的,来填补空缺的,全都是老严的得意门生弟子,是萧鸿轩逼着纳兰以老严的名义打电话给忽悠来的。
“老严,动手可不好,您可是上八旗的贵族,有身份有文化的人。哎哎哎!”
还在耍嘴皮,老严手上加了点力,萧鸿轩哀哀的叫着;
“屋里可有警察,小心抓您个现行。哎哟哦!老胡,快来,有暴徒行凶。”
厨房门口一身崭新笔挺警服的胡峰伸进头看了一眼,一脸的平静,“暴徒在哪呢,我咋看不见。”话说完把头缩回去,捂着嘴憋着笑,冲屋里勾着手叫人过来看笑话。
“老严同志,老严大爷,老严不能再多了,就君子兰两盆!”
一番搞价还价,老严满意了,这才放开了手。
萧鸿轩揉着耳朵,嘻嘻笑着,“还别说,老严您的面子不小呀!”
老严作势要拧耳朵,萧鸿轩往后躲,被老严瞪了一眼,恨恨的叮嘱道;
“两盆君子兰,两盆墨菊!”
一扭头,满脸的得意,去了客厅。
即便是有了纳兰,午饭还是都过了两点了菜才开始陆陆续续上桌。
餐厅里长辈一桌,老严,白安东夫妇,谢伯谦夫妇,曹格楷夫妇加上被何欣瑶顺路接来的老居。
年轻一辈男女在客厅又分开摆了两桌。
大王夫妇带着双胞胎儿子,胡峰夫妻带着女儿,冯红军头一次带了妻子儿子一起来谢莹家,跟着父母一起过来的谢琦夫妻和儿子龙龙,曹秀秀和弟弟曹斌,欧阳静,郑君耀,小黑子,何欣瑶,居小妹,萧鸿青虞凤和女儿嘉嘉,还有大家吃了一半才来敲门的付云河;
最初林梓潼以为这是自己夫妇俩这一辈子过的最热闹温馨的新春第一天,俩人都没少参加新年团拜会,新年聚会之类的活动,可那是和一群不相知的人群,来了一次短暂的相遇。
这一屋的人,有老友,有过去一年里事业大有成就的子侄,有如花的青春女子,如蝶绕行,斟酒端茶上菜,说着讨喜的吉祥话,更有绕膝的孙儿,这个来了那个去了,在屋里洒下银铃般的欢笑,满桌的可心可口的菜肴,不用费心去点菜,因为大厨就是自家的孩子。
满屋最年长的老严第一个端起酒杯祝酒时,感慨着这是今生过得最开心,最热闹一个年,一桌上了岁数的人都唏嘘感慨应和,林梓潼才知道,并不是随便就会在大年的初一有这么多老少聚在一起共度新年。
新年的初一,年长的要在家等着晚辈拜年,年少的更是忙碌,绝不敢在某一家多做停留,这一天,拜年最显得诚意足,故此要赶时间多跑几家。
白安东似乎被酒呛了,捂着鼻子,眯起的眸子闪动着波光。
谢伯谦的视线一直被孙子外孙两个肉乎乎的小子牵扯着。
曹格楷和老居默默碰了杯,喝光了杯中酒,眼光溜眼一个个一身喜气新衣满屋穿来穿去的小家伙,嘴里泛酸,再碰一杯酒,低头互相小声诉着苦。
老严才被小辈们折腾过一次,刚占回点便宜,怕了萧鸿轩这皮猴子的小心眼,开席前就定了规矩,闹酒别来烦爷爷辈的,臭小子们自己内斗去吧。
过年呢,当长辈的兜里都备着几个红包。小家伙们把磕头要红包当成了游戏,两圈过去人人口袋就都是空空的,林梓潼取来了年会老白发剩的红包,老辈们这一桌人一人分了厚厚一叠,逗着小娃娃磕头说句喜庆话,就来一个红包。
大闺女小媳妇们凑热闹,鞠个躬吉祥话流水似的淌,也有个红包压岁。
老严定下了不许借着敬酒灌老同志喝酒的规矩,小子们以萧老大带着头,端着十分满的酒杯,十分诚恳的来段祝福的吉祥话,或是含笑说几句调皮话,把酒自己喝干了,老严一句「滚吧」,呵呵笑着回去换下一个敬酒的过来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