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灯千盏(21)
女子尖尖的下巴,笼烟眉、睫毛弯而细长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别样有魅力,似乎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
缓过气来的女子不由得埋怨他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三言两语就能晃住他们,你倒好偏偏要来凑这个热闹。你可不知道这整条西街都是他们的地盘,要是没有我你今天怎么能走得出来!”
见霍元棋不语,女子抬头捕捉到了他的神情,挑眉道:“对,就是你这个眼神,你是第三次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哦?这么说姑娘在台上时也没少偷看我了?”霍元棋不由觉得好笑,抓住了她话里的玄机捉弄她。
女子不顾他这副口吻直言不讳:“你这人真是讨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我的本事,我还知道坐在你隔壁的男人,悄悄摸了他身边女子多少次大腿呢。”
他轻笑觉得眼前的女子煞是可爱,转眼他发现女子肩头的衣裳似乎被什么划破了,他示意女子看去。
这时候小天从后头冒了出来正想要埋怨他家少爷:“少爷,我刚才瞧见你……”
霍元棋闻声似醍醐灌顶一般堵住了他的嘴,抽出他怀里抱着的衣裳递给这女子道:“那为了谢姑娘搭救之恩,这衣裳算是我送给姑娘的了。”
女子疑惑的接过这衣裳问道:“看你穿着不凡还出手阔绰,你究竟是何人?”
霍元棋勾起嘴角反问:“自报家门这种事,还是美人优先的好?”
“我叫阿皖。”女子明眸善睐,言语之际惊起檐上歇脚的喜鹊。
“好的阿皖姑娘,我们来日再会。”霍元棋轻快的丢下这句话就走远了,任凭阿皖在身后如何说他耍赖也不回头。
晚上霍元棋生意上的朋友约了他去画舫喝酒,毕竟是大把金钱上的往来霍元棋没有理由拂了别人的面子。
画舫的姑娘在帘子外头唱着曲子,帘子里是几个财大气粗的老爷们搂着娇媚花娘讲些荤段,时不时哄堂大笑喝个畅快。
霍元棋坐在席间有些不自然只是被这些个人催着一杯一杯饮着这不知名的烈酒。
酒过三巡,曲子也不知道听了几回。霍元棋只觉得头晕脑胀说不出话来,在几个男子多番试探无果后,他们大大方方的拿出了契约书放在桌上将霍元棋的手印盖了上去……
恍惚间一个女子坐到他身边让他勉强支撑着,这女子身上有淡淡的桂花清香,他一声酒气眯着眼睛瞅着女子的面容。
女子的皮肤似吹弹可破,他埋进女子的颈间清嗅着女子身上传来的芳香道:“诶。是你啊,香君……”霍元棋迷迷糊糊的吐出几个字,众人只当他是醉糊涂了便没再管他。
奸计得逞后的男子大笑着搂着花娘进了卧房,而霍元棋却趴在那女子的肩头醉的不省人事。
这画舫的声乐还未停歇,残月被阴云接连遮挡不见月光,不知有多少好戏在这夜色里落下帷幕。
日上三竿,霍元棋从榻上挣扎着醒来。他轻柔着太阳穴瞥见一个女子坐在一旁淡定的喝茶。
“你醒啦?”女子目不斜视自说自话。
霍元棋看清她的面容后唤了一声:“阿皖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女子见他丝毫没有窘迫之态,慢慢道出昨日之事。“昨晚上那位姓钟的孙子把你灌醉了,强迫你在贩卖商铺的条子上画押。”
“阿皖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当然霍元棋更本就没在意这档子事,好像阿皖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女子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说少爷,你这个时候应该关心你的商铺。”
“有阿皖姑娘在我一点也不担心。说吧,最后你是怎么把我从那帮恶霸手里救出来的?”霍元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准备听昨日的事迹。
阿皖拿他无法,无奈道:“画舫的妈妈常常会聘我来给客人们唱两出戏,一来二去就和这的姑娘熟络起来了,后来我就让服侍那个孙子的姑娘把这契约偷了出来。”
“噫,我就知道阿皖姑娘对我不同,莫不是垂涎本少爷的美色?”霍元棋看了看床边的醒酒茶、洗脸水和做好不久的吃食感叹。
女子从袖中掏出那张摁了霍元棋指印的纸晃了晃笑道:“哦?美色?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契约了。”
霍元棋这才乖乖闭了嘴起来换衣洗漱。用膳时他忍不住偷偷打量女子,看着女子正在专心致志的读着戏本便放心大胆的欣赏起女子的样貌来。
“专心吃饭。”谁料阿皖蓦地开口,霍元棋尴尬的低下头褒奖她:“哎呀,这阿皖姑娘不止长得好看连手艺都这么好。”
一度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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