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然微笑着：“他们现在还是人类。”

袁墨本也想问点什么，但是话语也堵在了喉头。

最终他只能说：“小然，什么意思？”

“沾染着世俗感的喜怒哀乐只有人类才有。”洛一然操纵魔术师将自己放在螳螂女面前，螳螂女仿佛被挤过的脸上变化，如果细看能看出一点喜悦的感觉，然后她也走近洛一然，前肢在人偶身边挥舞。

张米米看得胆战心惊，但人偶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盯着螳螂女那双非常大的眼睛说：“你看，她眼神非常单纯，不是怪物那么浑噩，而且加上她此刻行为分析的话，她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要拥抱……年龄可能不大吧。”

张米米：“……？？”

对不起，他看不出来。

洛一然伸手放在螳螂女脸上，然后螳螂女就像是被哄住了一样，一下子停下了挥动的前肢，乖乖的立在原地嘶了声。

张米米更加混乱，他看着手下挣扎的人形怪物：“那他？”

洛一然看过去：“也是人类，但是行为我也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完全没有螳螂女讨喜。”

“我观察了人类很久，辨认他们还算有信心。”洛一然站起来。

袁墨还是懵的，他问：“小然你的意思是他们还留有人类的神智？”

“不一定。”洛一然干脆利落：“也有可能他们还是人类的外表，但我们看到的是这个模样。”

“……”

“有提示的。”洛一然看了眼恶魔。

张米米嘴角动了动，他下意识也看向没什么反应的恶魔：“是吗？”

就，什么提示？

那个楼梯幻境还是一层时那层层叠叠的大门？

不过为什么要看恶魔？

洛一然将目光移动到魔术师身上，魔术师嘴角绷带上扬：“少爷，怎么了？”

人偶张嘴又合上，他稍微有些惊讶——刚刚他居然想向魔术师验证他的猜测。

“没什么。”人偶微微皱眉。

袁墨在一边反应了一会，随后他触碰边上的石板桌，他摸了摸：“很真实啊？”

“……我的意思是周围一切是真正存在的，但是在我们眼里看到的可能与真实不一样。”洛一然伸出碰上魔术师：“就像我现在碰到了魔术师，我们所有人眼中他就是魔术师的模样，但是真实中可能这个人并不是魔术师。”

“我们眼前的一些事物可能被扭曲了。”

袁墨明白了，然后他警惕的看着魔术师：“那他是真是假？”

“真的。”人偶没有犹豫，毕竟他与魔术师之间有连接，除非这个幻境不仅影响那些表层的感官……

张米米单手揉了下鼻子：“可能还真是，这里的血腥味有点奇怪。”

“不过即使扭曲了一部分，但是这一切都还是立于真实之上的吧？那我们的任务仍旧是登上塔顶，带着一个人类……”

张米米说着一顿，他看着袁墨边上昏迷的李苇突然反应过来：“那她是人类吗？”

洛一然微笑：“你觉得呢？”

张米米：“……”

“你们没有留意到吗？”洛一然扯了下嘴角：“她有时候会忘记呼吸。”

“但死人如果也算人类那也成。”人偶补了句。

张米米默默将手底下的长发男人用一只手暂时压制住，然后朝人偶伸出手：“借我一下你的银线，就是那种不会割死人的那种。”

人偶递过去。

张米米将男人绑起来：“还是带他上去吧。”虽然带螳螂女也行，但是她中途跑了怎么办？

绑的话又不太好，毕竟洛一然说过她年龄不大。

袁墨看看挣扎的长发男人，然后瞥着李苇：“那她怎么处理？”

“带着。”洛一然指着自己眼睛：“我们不确定楼顶究竟是以什么标准判断带上来的是否为人类，如果以外形来判断的话她有用。”

袁墨叹口气，他看着李苇：“死人怎么会动……”

张米米将长发男人绑好，然后沉默而迅速的将人放在袁墨身边：“你看魔术师是怎么动的。”

……但魔术师是活的啊！而李苇是死的吧？死人就算能被操纵，但那变动的表情咋说？

袁墨纠结着，于是压根没注意张米米将长发男人放他身边了，他充满迷茫的道：“我还是不明白。”

张米米安慰他：“通关了就行。”说完就来到人偶身边：“那你能知道钥匙在哪吗？”

见着张米米毫不犹豫的转身，袁墨迟钝的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脚边的长发男人，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扛两个家伙了，他嘴角抽了下还是老实将挣扎的长发男人打晕——为了好背。

随后他抬头看向洛一然，也打算听听人偶怎么说时，却见恶魔突然越过他走到人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