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月没有理会她。

她的手上捧着一杯咖啡, 咖啡上的奶泡拉出了玫瑰花的形状。她一边低头轻喝，一边看着手上的报纸。在她的耳边是两名年轻人讨论月亮工作室的最新游戏。

她低头，看到今天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是月亮工作室成为行业领军企业，再翻过一页，便看到代尔兰第一军校等人的最新消息。例如季危鸿成功抓捕排行前三百的星盗团。他不知道干了什么，星盗团的成员们对他极为恐惧。

简明一、张和难、王思成他们也先后对星盗进行围剿。

看到这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江问月的眼前，江问月轻挑了一下眉眼，倒觉得有几分从过去回到现实里的感觉。这样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身边的季雨微道：“李灿和李安静呢？”

自从进入别墅，从第六纪元进入到第三纪元之后，江问月就一直忙着研究和分析。她记得之前季雨微和她提过李灿和李安静的事情，但后来便被她抛到脑后了。

李灿和李安静同她之间的关系算得上友情，但又并非能私密到劝诫和聊私密话的地步。她也并非是那个喜欢左右其他人想法的人。也因此，她当时听过之后，便抛到脑后了。如今再次看到熟悉的人名之后，她又重新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两道人影，顺口问了一嘴。

“之前和你提起来，去找死而复生的方法了。”季雨微也给自己点了一杯草莓汁。她能够感觉到坐在她们周围的那些男人，都或多或少地用余光瞥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她轻轻叼着吸管，按下了座椅旁边的按钮。

玻璃窗从四周伸起，轻轻旋转按钮，玻璃窗便成了毛玻璃，遮挡住了他们所有的面容，同时也形成了私密的聊天空间。

感受到周围不再有那种黏腻的目光之后，季雨微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脚腕上的高跟鞋，整个人盘腿坐在椅子上。在没有他人的注视之后，她恢复了本性。

“第三纪元的科技虽然同第六纪元无法相媲美，但是唯一的区别是，第三纪元对于神明的记载，比第六纪元多很多。他翻阅了无数的史诗，这才发现，在第一纪元……不，应该在第一纪元之前，那个更早的地球上，曾经生活过其他种族。精灵族、巨龙族、矮人族……这些种族各有各的不同的信仰，他们或是信仰光明、或是崇拜黑暗、或是喜欢自由、或是向往真诚。但无一例外，他们的心中都有寄托。他们都信仰神明。”

“而这些神明……”季雨微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落在江问月的身上，“而这些神明也有崇拜的人……”

季雨微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无法想象，像江问月这样的人，崇拜起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史书上却没有写明对方是谁？你说奇不奇怪，神还会崇拜一个人？”季雨微开口说道。

神会崇拜的人……

江问月突然想起，她从魔法世界来到星际世界，就是通过唤醒至高神而实现的。那些在第三纪元里，神所崇拜的人，该不会就是那个至高神吧。

只不过……这不是两个世界吗？

魔法世界是星际世界的历史？

江问月觉得有些荒谬。然而在荒谬过后，她又不得不思考这个可能。如果魔法世界是星际世界的历史，那么有一些东西江问月就觉得说得通了。例如，为什么在刚开始，江问月使用那张黑暗神邮票的时候，黑暗神能通过两个时空注视到她的存在。

原来她和祂们之间根本就不是隔着两个时空，只是隔着一段漫长的岁月。

江问月突然觉得思绪有些杂乱。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窗户，在浪漫的星河系里，群星璀璨、交杂而过。人类对宇宙的认知比之之前要更加广阔而又深远。他们知道，神明不会存在在天空上，这世界上也并没有天堂和地狱。

那黑暗神、光明神、森林神、预言神……这些神明都去了哪里？

江问月想到了季危鸿，想到了沈昤。

帝国同废土的位置极远，几乎跨过了所有边缘、荒废的星球。直至到达边境区域，帝国军队上船对他们进行一一地检查。这是防止有星盗混进这艘公共星船上，从而逃到境外。

对于这种常规性的操作，江问月和季雨微可谓是习以为常。他们将自己的身份证明摆放在桌面上，等待着这些军队的检查。只不过这次的身份证明同之前不同的是，这个身份证明是由季雨微团队里，一个叫做大黑的星盗做的。

大黑的基因职业是黑扒手。

只不过他这个扒手同传统意义上的扒手有本质上的区别。他可以窃取虚拟的东西，例如将一个身份证明的“真实性”放到一个虚假的身份证明上。那么那个虚假的身份证明就会充满“真实性”。当然，与之对应的，另一张身份证明就会相应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