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航班(70)
她是真没想到恋爱时的靳言竹是这样子的。
浴室里水汽弥漫,全身镜里反射出他们两个模糊暧昧的身影。仿真篝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火光明灭。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叫‘还有我的名字’?还有?”
靳言竹看了姜莱一眼,又根据她的示意把那瓶身体乳拿过来,不以为意地答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啊,夫妻共同财产,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
姜莱把手搭在浴缸边缘:“你重新说。”
“房子是我买的,你的名字是我加上的。”他半蹲在浴缸边笑了下,“你要看看么,不动产权证书,红色的本,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
“哦。”
她倚回浴缸壁,想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大小姐又不缺钱,她只是觉得这种共有财产什么的,很像自己少女时期幻想过的那种相濡以沫式的爱情。
为了掩饰情绪,打破寂静的空气,她眨了眨眼睛,问:“靳言竹,你爱我吗?”
他微挑了下眉,“嗯”了声。
“那我问你,我和妈掉进……”
靳言竹早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在这话开了个头就及时打断:
“救你。”
姜莱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话震惊了:“那妈怎么办??”
靳言竹眼神瞥过去,他伸手试了下水温,又冷漠地关掉了浴缸的按摩:“给你五分钟,赶紧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他把浴巾和睡袍挂好,收到了意料之中的哀怨眼神后满意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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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从浴室出来后就被他塞进了被子里,靳言竹细心地给她吹着头发。他把吹风机从插座上拔下来后,又拿过温度计给姜莱量体温。
她一直说自己讨厌扎针,很抗拒,靳言竹答应着不叫医生,但还是想着如果严重的话还是要打电话挂水。
体温计上显示着37度,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靳言竹哄她吃了药,又喂给她一块糖。
姜莱自己心里清楚,会生病主要是因为累,还有一些是温差的缘故。她也清楚,虽然这人什么都没说,但他其实不怎么开心,需要她的解释。
现在已经没有想吐的感觉了,头晕的症状也在泡过澡之后好了很多,姜莱觉得自己应该开始面对感情问题了,可那个困乏的劲儿依然没过去,药效上来之后只会更加困。
她乖巧地喝下两大杯温热的水,在靳言竹转身的时候扯了扯他的袖子试探着问:“你想不想听听我的事?”
她眨眨眼,两人的视线相交。
靳言竹看她困得睁不开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姜莱瘪着嘴,又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背,像一只讨好的猫:“那你过来和我睡。”
他们昨天睡了两床被子,靳言竹顾及她,一直都让这份感情发展得循序渐进。这会儿他把那床被子扯开,合衣进了姜莱的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你为什么不换衣服啊?”她小声抱怨着。
垂眸看着姜莱睡着的侧颜,女孩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靳言竹想了想,还是说:“姜莱,我还没洗澡。”
姜莱没睁眼睛,只“嗯”了一声,胳膊在被子下动了下,摸索着环上了他的腰。
她语气闷闷的告诉他:“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说完又凑近仔细地辨别了一下,是一种极其舒服又性感的味道。
她问:“是什么?”
困意像是钟声响起那般慢慢来袭,姜莱在陷入梦境之前好像隐约地听到了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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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睡得很沉,像在一片虚无之中越陷越深,在她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一种类似于监护仪报警的声音却突然尖锐地响起。
她瞬间惊醒,呼吸紊乱,手心有一层薄薄的汗,房间里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辨不清时间。想去找安眠药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这是婚房。
在床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手机,按开之后一阵强光袭来,姜莱闭眼缓了一下,视线聚焦后才发现手里的这个手机并不是她的。
锁屏是她的照片——她眯着眼睛辨认——就是前几天抱着那只蓝猫照的。午后的阳光顺着窗子洒进来,花藤在门廊垂下,她抱着猫,笑得很明媚。
当时她很嫌弃这张照片的,现在看来,好像还蛮顺眼的嘛。
她笑了笑,心跳加速的感觉平息了些。伸长胳膊开了床头灯,房间瞬间被昏黄灯光笼住。大抵是感受到了光亮,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动了下,又收紧了些。
姜莱有些吃惊地回头看过去,靳言竹努力睁开眼,带着初醒的沙哑声音问她:“怎么了,做噩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