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95)
女哨兵拍了拍两只箱子,对晏菀青笑了笑。
女孩闻言站起身,一只手提上一只箱子,在对方的注视下迈出了马车,然后脚下顿了顿。
“上尉,琛哥……还能出来吗?”她的声音轻的几不可闻,若不是哨兵听力发达,几乎要错过。
哨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轻轻关上了门,拉车的马匹在车夫的控制下发出了一声嘶鸣,车轮转动,黑色的马车在她身后缓缓驶离。
晏菀青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提着两个略沉的箱子大步走向了敞开的塔门。
或许是早就接到了通知,她顺利接近了有着士兵守卫的哨塔,并且在踏入塔门时听到了久违的呼唤。
“菀青!菀青!这里!看这里!”
比一楼大厅内简洁装饰更先撞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分别了一周的靳蓝正一跑一跳的向她靠近,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制服,肩膀上有着属于下士的徽记,精神向导安哥拉兔则窝在头顶,随着她的动作被颠的够呛。
“我就知道是他们搞错了!”
跑过来的靳蓝亲昵的挽住晏菀青的胳膊,顺手接过她的一个提箱。
“想也知道,叫星空海盐的怎么可能是哨塔,陈洛那个老男人一定是早就看出来了,还拿什么海盐冰淇淋哄我们。”
不,海盐冰淇淋是真实。
心中暗暗为招牌菜叫屈,晏菀青通过好友的三言两语也差不多摸清了军部对此事的说辞:
无非就是军务处工作失误弄错了分配证书,星空海盐塔和黑街都将于沉默中埋葬。
“稍早的时候,军部的人已经来帮你办好入塔手续了,”重新跟闺蜜团聚的靳蓝显然兴致很高,“我已经跟室友说好啦,让你跟她换一下床位,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住一起!”
白天的绿风哨塔里人来人往,他们大都穿着和靳蓝同款的白色制服,差别只在于身上的军衔徽记,不少人对拖着行李的晏菀青投来好奇的目光,可更多的人则是来去匆匆,从太阳刚升起,这里就进入了紧张有序的氛围。
“还好他们赶在新人上前线之前把你给送来了,”靳蓝一边开门一边吐了吐舌头,“要不然咱们就凑不到一起了。”
二人的宿舍位于二楼右手走廊的拐角处,地角比较偏僻,但胜在安静,晏菀青跟着靳蓝进入屋内,就看到两张单人床分放在房间两侧,左边放满玩偶的属于靳蓝,右边空空荡荡的则明显等待着主人的到达。
晏菀青把行李箱放到床边,走到共同的书桌前,对着随便堆着的杂物翻了起来。
“一会儿带着你去领一下内务用品和制服,咱们就去吃午饭……”靳蓝这边关好门,转过头就看到好友在书桌上东翻西找,不由得出声询问,“菀青?你在找什么?”
“找纸和笔,”女孩头也不抬的回答,“我要写信。”
”信?你要写给谁?”靳蓝迷惑不解的问,在她的印象里,晏菀青能够寄信的家人早就相继去世了。
“男朋友。”
“哦,原来是男……你说什么?!”
靳蓝后半句的音量堪称魔音贯耳,连带着她头顶的安哥拉兔都一蹦三尺高。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个箭步蹿上前,娇小的向导以饿虎扑食之姿抓住好友的双肩拼命摇晃。
“你不就去冰淇淋店打了一个周工吗?怎么连男友都蹦出来了?!”
说到这里,靳蓝猛然收回手,大大的眼睛里霎时间就蓄满了泪水,只见她作捧心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承诺的吗?”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深情说道:“朋友一生一起走,谁找哨兵谁是狗!”
晏菀青想了想,觉得好友叱责的很有道理,于是她万分坦然的抬起头,“……汪!”
靳蓝想打死她。
晏菀青想给房其琛写信倒也不是心血来潮,她潜意识总觉得这场审判并不是结束,也隐隐察觉故事背后的漩涡蕴含着怎样的危险,可说来也奇怪,她偏偏丝毫没有就此分手的意思,反而产生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好奇和兴奋。
我一定很爱他。
自我感动了几秒钟,晏菀青总算找到了干净的纸笔,可真到要落笔了,却又有了些犹豫。
她很清楚,她想要书写的内容,可能永远也无法被房其琛读到,因为他进的是炼狱岛监狱——一座专门关押哨兵和穷凶极恶犯人的特级监狱。
炼狱岛监狱位于王国领海里一座孤岛上,为了防止岛上的犯人越狱,全岛足足设下了近百道关卡,确保能在这群危险分子重获自由前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然而这些内容也不过是书本上冷冰冰的记载,用来吓唬气血方刚的小哨兵们,让他们在肆意妄为之前停一停、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