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婚姻故事(194)

作者:轻侯

“但什么也比不了你的身体重要,让自己的老婆变寡妇,总归不是个好丈夫应该做的事吧。”

“……嗯。”他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最后只化作一个最笨嘴笨舌的‘嗯’。

脸囧的发红,透过睫毛上沾的水汽看她,只觉得今天的陶筝是最漂亮的陶筝。

陶筝忙拍拍桌子,“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一大桌饭菜,不仅不吃,还守着哭,是没尝就被难吃哭了吗?”

李沐阳这会儿说不出话,只是幸福的傻笑,接过筷子夹菜往嘴里送,接过勺子舀粥也往嘴里送。

陶筝看着他还带着病模样,有些苍白虚弱的笑脸,心里软乎乎的。

李沐阳吃了一会儿,忽然大梦方醒般抬头,直勾勾盯住她,谨慎问她:

“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她愣一下,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后,点头笑答。

李沐阳小心翼翼措辞,再次确认,“是答应……跟我……答应我的求婚了?”

“嗯,答应了。”她再次给与肯定回答。

“答应了?”

“答应了!”

李沐阳忽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他霍地站起身,完全不需要陶筝搀扶,扑过来就紧紧拥住她。

陶筝害怕他跌倒,忙仰头展臂回拥住他,以自己为支柱,撑住他还在病中晃晃悠悠的身体。

李沐阳超用力超用力,大力到肌肉轻颤,身体热度破除衣衫阻碍,传递给她,烘热了她面颊眼眶。

陶筝将脸埋进他怀里,用面颊去感受他用体温暖热的卫衣,隔着布料描摹面颊下他身体的轮廓。

她忽然笑起来,感觉自己得到了一直追求的温度,也在这段温度中,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被爱的实感。

他让她自觉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是最该拥有自信,挺胸抬头面对世人眼光的公主。

就在她情绪开始酝酿时,他忽然松手,低头盯着她,眼神却飘忽,显然在走神儿想别的事儿。

随即,他转身大踏步走回客厅,左顾右盼。

“找什么呢?”她挑眉问,不是温存时刻吗?什么事儿竟然打断这样的时刻啊?

“手机。”

“干嘛啊?”她又问。

“跟我爸我妈说一声。”他找到手机,忽然又不确定,转头问陶筝,“你真的答应了?我……可以跟我爸妈说吧?”

陶筝不知该拿什么表情给他,憋了一会儿,终于化开一个笑,进而用力点头。

李沐阳得到首肯,瞬时眉开眼笑,仿佛儿童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迪迦奥特曼,快乐不加掩饰,如海边的蓝天,清透灿烂,可爱无匹。

电话一接通,他身体瞬间拉伸的标直,迫不及待嚷嚷:“妈!”

“爸在家吗?”

“没事,不用他接电话,啊,要不你免提吧。”

“声音是有点哑,有点感冒,没事,你别打岔!我有大事要宣布。”

“我爸过来了吗?嗯嗯,好!”

“我要宣布了,准备好了吗?”

“哈哈哈……”

“你儿媳妇答应我的求婚了!”

“哈哈哈哈……对。”

李沐阳忽然捂住手机,转头问陶筝:“我们什么时候扯证?”

青年的轮廓仿佛被柔化,蒙了一层浅黄色的暖光。

那望过来的眼神,像一种解药,将曾经被他人埋藏心底的怨气彻底拔除治愈。

胸口那方寸间于是变得潮润而肥沃,终于接纳了叫做‘新的希望’的种子,以他的笑容和爱为肥料,亲手浇灌,在他竭尽全力、不忽略她任一需求的付出中,她甘愿看它茁壮成长。

此时此刻也并非她突然改变主意,只是水到渠成的稳健一步而已。

可能早在与他成为男女朋友时,她已经在孕育新的希望,只是自己还胆怯的不敢正视而已。

一直以来,不是她在跟他相处时变得温和了,她也没有变得大度豁达,只是他足够努力去让她满意,让她无从小心眼,无从埋怨和愤怒而已。

在离开陈书宇后,她其实有变得胆小,不敢太多表达诉求,不敢过多倾诉情意,不敢付出太多。

害怕自己在付出的过程中会难免的渴求回报,然后得不到回报就又变得不满和怨愤。

也害怕自己的脆弱和爱会成为把柄,让他恃强而动,欺负她,压榨她,忽略她,进而重蹈覆辙,再一次在一段关系里成为被动方,成为不得不离开的那个人。

可回想与李沐阳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何曾需要她开口跟他要求。

他总是在细细关注她,不忽略她的任一情绪变化,主动满足她的需求。

他不需要她完全打开自己,也没有计较她的畏缩和胆怯,一直不遗余力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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