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156)
他曾经是吓病她的那只大狗,再来一次,只会吓死她。
过年。
她走了。回去那个小山村,他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算着时间,想象着寒风瑟瑟中她在刷锅洗碗。
夜里两点,她突然叫:哥!
那一声,他立刻就回了。
他不该回。她也再无回音。
日记。
那一夜,从头到尾,反反复复。脑子里都是她的小声儿,幸好啊,她在千里之外,幸好啊,只是纸上的几个字。
一夜柔软,一夜的chun梦……
她必须立刻走,立刻走,她是迟芳华的女儿,假如他伸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老天不肯放过他。明子又去了,让所有的正常人都兴奋起来,包括她。
他立刻给她打电话,天知道,那天他想说什么。
苍天怜悯,她没有接……
医院。
看到她奔过来,他丢掉拐杖接在怀中。在冯克明面前,她老老实实地配合他,配合他根本无谓的主权宣誓。
她走了,终于走了。
走之前,她实实在在地告诉他:绝对不会再靠近他。
一切都回归日常,回归正常。一切,都结束了……
她恪守诺言,再无音信。可是,他在找。找哪个部门需要人,随便哪个部门。他知道她不来,就给了杨硕,当他告诉杨硕必须亲自送去的时候,秘书那诧异的眼神让他意识自己有多下作。
她不来。
他很安慰。至少,他们两个中有一个是正常人。理他,才是万丈深渊。
谁知,命运再一次玩他!
许驳州来了,一个小时的对话里,他只听到了一句:他们打算把她给明子。脑子里的画面,不是她做新娘,而是她在他床上。
那个画面,他不能忍。
他背叛了兄弟,找她。
再一次,他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不要来,不要理他,像不理远油一样,一切,很快就结束。
可惜,她来了,还打扮得那么漂亮。他意识到她可能是真的喜欢明子,即便如此,他还是提出上楼去,去看看。看什么?一个大男人到女孩的房间去看什么??
她拒绝了,留他一个人走进雨中,烦躁,不安,仿佛下一刻她就要跟她的坦总在一起,满足迟芳华。
突然,她跑了出来,扑进他怀里。
错,大错特错!
她不知道,她的意志是他们两个唯一的希望,当她破防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救了……
那天晚上,他根本睡不着,薄薄的裙子淋透了,贴在他怀里,女孩柔软的形状,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心里的虚空、愚蠢的纠结都被填满,他羞耻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迫不及待的变化……
夜里,明子大醉。
在昏暗的酒吧里看到她在男人怀里,他的羞耻瞬间消失。
夜是罪魁祸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却不是他放纵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女孩被误解,被训斥,被侮辱,她不想着辩解,却欣欣然发现了挟持他的资本,利用,挑//逗,她就是这样,和他一样的绝望!
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都必须说不!不但说不,还要好好地安慰她,好好地解释,好好地走下一步。
可他怎么会?身体里的恶魔早已经咆哮多时,扑上去吃掉她,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的。
饿了,饿极了,却从没有想过人间会有如此美味。贪吃之时,手忙脚乱,惊叹又惶恐,他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享用。可是他知道,上瘾,从他进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夜,总是遮掩,太阳没有升起,一切就已经晚了,一切……又重新开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嚼碎她,可她又开始像小蜗牛,慢慢地爬。
他不得不把她拨拉出来,刺激她,把她勾出那唯一安全的地方。她听话地搬了出来,他拿到地址立刻就查看房型、联系中介、买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实体店连夜出货,凌晨三点才全部搞定,可是,她拒绝了。
拒绝他合租,拒绝给他钥匙。
她无欲无求,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牵绊。在她面前,男人拥有无限的自由。就这样下去么?他不介意,不介意这样的未来,不介意这样的私密。这是最舒适的方式,他们都有各自的躲避,何必一定要翻出来面对丑陋?
他尽情地享受着,来到小屋,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
她不知道,他曾想尽办法要让她像他一样沉迷,不可救药,离不开他……
可是,莫斯车场,看她在一群男人中间明明娇嫩得像朵小花,却那瞬间小恶魔的样子,气场震慑了整个车场。
电闪雷劈,他这才明白,她几次三番背着他去找冯克明,根本不可能安心于陪他这么个不正常的男人厮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