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非酋遇上欧皇(17)
盛琰他们几个也是凭借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才勉强被云裳小公主接受一起吃饭——只上私筷的那种。
可云裳才认识江柚不过短短几天。这有些太不合乎常理了。
云裳却很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她这样说着:“柚柚吃东西五官都在跟着用力,鼻头轻轻皱,脸颊一鼓一鼓,一双眼睛也跟着眨巴眨巴的,好像两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看起来盘里的菜就很香很下饭。”
云裳叫江柚“柚柚”,因为江柚没有小名。她是第一个没有连名带姓地称呼江柚名字的人。
江柚在脑海里自动把这段上了十成滤镜美化,又经小言文笔熏陶洗脑严重,润色出来的文字,自动翻译成正常语言,提炼出一个结论:
——她吃饭时的表情有些过于狰狞。
盛琰几个听了之后,倒是还算认同云裳的话。
他私下就跟阿赞他们笑谈过,江柚整张脸上,最惊艳的就是那张嘴。
江柚长着一对花瓣唇,上下轻轻抿在一处,恰好是一只桃心形状。
当时盛琰还引用了一句书上看来的句子,“他很喜欢她的那张嘴,它弯弯的,有如丘比特的弓。”
他毫不掩饰地坏笑着欣赏说,江柚那玫瑰花蕾般的嘴唇,是一张真正的丘比特的弓。天生它就适合接吻。
后来被高达林那个大嘴巴添油加醋学给云裳听,然后不出所料地,盛琰挨了一顿冷嘲热讽,还被表妹严厉警告,不许打江柚的主意。
情况
估计学校跟教官们透过底,让他们睁只眼闭着眼,要求别太严格,所以整个训练期间,新生们都挺好混,划着水就过去了。
五天时间不长,并不难捱。
却没成想就在最后一天,江柚一向没准过例假突然造访,来势汹汹。
她例假期间的症状不算严重,不会痛到满地打滚、脸色煞白。
但第一天小腹会有涨涨下坠的疼,伴随着隐秘耻于言说的子宫内膜脱落排出过程。
稍微动一下,都能明显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液体汹涌外泄,像是流产。
好在最后一天,教官也没怎么安排训练。只是让他们围坐在地上拉了几场军歌,喊几个男女生出列,表演着划了几下军体拳。
江柚没请事假,也不好意思去请。她这种性格,集体活动只会尽可能缩弱存在感。请假缺勤这种“招摇”的举动,从没写进过她的人生字典。
一整天她都努力表现正常,照常和大家一起参与活动。钉在场地上,维持固定坐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可能大家拉歌拉得都挺嗨,告别教官也格外真情实感、热泪盈眶。云裳又比较没心没肺,不懂察言观色、体贴入微。到了结束,竟也没人发现江柚身体不大畅快。
坐大巴回到市里之后,时间还早,盛琰提议他们几个去聚餐K歌。
江柚本想拒绝,可云裳眼巴巴看着她,目含期待,让她又实在说不出口这两个字。
最后还是半推半就随大流去了。
坐在出租上,窗外夕阳浓稠,像半流状的咸蛋黄。
江柚默默忍着难受,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无视小腹胀痛。
她眼睛落向远处,有些入迷的,目光追随着飞机留下的白线。
看着它被风扯开碎小的絮,痕迹变宽变淡,像少女荡开一尾素色的裙摆。
云裳和高达林在旁热烈地讨论着一会儿点什么菜,争取吃垮盛琰——盛琰说今晚请客。
因为商讨充分,俩人一上来就唰唰叫了十来个大菜,报菜名报到盛琰脸色发青,才故作云淡风轻地高抬贵手,就此作罢。
因为一不留神点的太多,吃到最后,也还剩大半没动。
盛琰恨恨瞪了云裳好几眼,咬牙切齿地抓了钱包去前台结账。
结果被告知该餐厅今日搞活动,满多少到多少元可以参与抽奖免单活动。
他们这桌的花销正好在范围内,可以参与抽奖——于是又喜上眉梢地迈着长腿,返回包厢。
云裳被盛琰夸得莫名,感觉他脸上笑容实在过于诡异,揉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往江柚身边挪了几挪,小声又委屈地求道: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没有钱,你别把我抵押在这儿。我长这么漂亮,万一再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我妈交代……”
云裳会这样说是有典故的。
之前有一回暑假,忘了高达林因为什么来着,惹到了盛琰。俩未成年头一次进酒吧,没经验,愣头青似的乱七八糟点了一大堆酒水。
想起来了。
那天高达林喝醉臭烘烘吐了盛琰一身,吐完扭头四肢大岔,摊倒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喊都喊不醒,拖也拖不动。彻底把人给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