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116)
还不得玩坏了?
啧。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喟叹。引得身后的盛玉山眉头一皱,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蓝二无视涂山雄富有深意的目光,兀自说:“就让本王与该位小师父独处几日,若性格相合,我便娶他过门。”
她说这番话时,思衿心跳如擂鼓。这摆明了将他一番“不予和亲”的言论给堵死了。若是这时候拒绝,不仅他自身难保,太和寺上下或许都会受到牵连。
只是……他不想与眼前这名骁勇善战、只出现在他所看的话本中的传说人物独处。他已经怀了凌曲的孩子,怎么还能与他人独处呢?!
“王上。”
思衿忍不住开口。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另一道声音覆盖。
“王上。”巫马真淡淡地道,瞬间将整个朝堂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连座上的涂山雄都忍不住稍微改变了姿势,身子坐直了些。
“卿有何高见?”涂山雄问。他奇怪之余还有些好奇,向来不关心杂事的巫马真这会儿能发表什么言论。
巫马真功高震主,涂山雄虽然对此心中忌惮,可遇到国事战事,身边真的能依赖的人也只有他。
他的话,涂山雄是一定要听的。
“臣只是觉得,北疆女帝这条件开得着实是高了些。这又不是买卖,咱们肯嫁,她捡个便宜娶了便是了。还挑肥拣瘦,倒显得咱们执意要安排个人在她身边禁锢她的自由似的。”巫马真缓缓地说。
此言一出,北疆使臣各个面露不悦。
“这位想必便是巫马城主吧?”一位北疆老使臣站出来,忿然道,“恕臣愚昧,方才大人那句话的意思难道是我们北疆在此次和亲中占了便宜?这断然是个笑话,一个肯嫁一个敢娶,哪来的便宜之说?”
“就是……”一帮北疆使臣附和。
“此言差矣。”巫马真身后的红衣官员站出队列,“咱们王上在挑选此次和亲对象的时候费尽不少财力物力,这些在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让你们北疆知道罢了。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赔了一个过去,怎么不算你们占了个大便宜?”
这言论更是激起了使臣们的抗议:“若吾王同意此门亲事,吾国愿出良田千顷和千匹北疆宝马作为嫁妆,何来‘什么都没得到’之说?”
“罢了罢了。”两边吵得不可开交,涂山雄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头疼。于是他将目光和蔼地放在一言不发的思衿身上,道:“朕想听听这位小主子的意见。”
这小释子长相稚嫩中又显清秀,着实可爱。若不是涂山雄事先没见过本人,将他嫁与北疆还有一些不舍得呢。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投向了自己,思衿有些慌乱,下意识就朝巫马真看去。
巫马真回望他,眼神沉着安静,这让思衿稍微冷静了下来。
“王上想让我说什么?”他问。
他这问题惹得涂山雄哈哈大笑,莫名心情好起来:“朕是想让你说一说,愿不愿意与眼前的女帝相处几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结果已经无所谓了。把和亲当作一场你情我愿的事情,尊重双方意见,反而能显现出他的豁达与格局。反正无论其中哪一方不乐意,都不关他的事,他乐得做这个甩手掌柜。
思衿摇头,回答:“不愿。”
“为何?”涂山雄好奇地问。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小释子竟然如此有主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拒绝的话来,这不禁令他长眼。
毕竟,嫁过去不是一件坏事。
思衿感受到身旁有个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令他周身都难以动弹。可是他依旧咬牙继续说下去:“两情相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察觉出来的。相处几日,急功近利,我不愿浪费这时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可是事急从权,他必须得想个回绝的说辞。
“唔……”涂山雄琢磨了一会儿,沉吟道,“似乎有些道理……”
说罢他看向蓝二,似乎想让她来定夺。
蓝二沉默了一会儿,道:“吾自幼生长在边疆战场,不懂儿女之情。原以为小师父同我一样,却没想竟然会说出此番有见地的话来。倒显得我唐突了。”
“你说的对,急功近利确实不可取。”她看向思衿,目光炯然,“只是这门亲事,吾暂时还未曾想放弃。也许之后吾没了耐心,动用权势强行娶你过门也是有的,届时,你会如何做?”
没想到阿姐竟然当众说出这样霸道直接的话来,站在后排的蓝五听了都窘迫得很。她从未见冷静自持的阿姐如此明确过自己的态度,竟一时分辨不出真假来。
若这一切只不过是朝堂之上演给涂山氏的一场双簧戏,那么她还能放心得下。若是假戏逢真,一边是阿姐,一边是太和寺,她都不知道该帮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