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爽。

张雨薇心里特别爽。

看着她心里憋着火又发不出来的样子，特别解气。

“□□！”吕绮文脱口而出。

张雨薇挑挑眉，一只手揉了揉脖颈，舌尖抵了抵腮帮，整个人十足像个小太妹，甚至自己都没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上也有了某个人惯有的招牌动作。

她步步逼近，一步一顿，两只手在身前摩挲，骨节“嘎嘣嘎嘣”作响，那阵势还真像那么回事。

“怎么，你还想动手？”赵茵和吕绮文节节败退，退无可退时，不甘认输地问着。

“也不是不行，”张雨薇停在两人面前一步的地方，说话声音不轻不重，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我没想到每天开窗胡闹的人是你，也没想到你是在针对我，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也没那么无聊跟你计较，但没想到你是个人前不说话，人后乱咬人的人。”

“我乱说？是你不敢承认吧？”赵茵扬了扬下巴，强摆出一副坚强的模样，她怕什么？难道两个人还会输给一个人么？！

“你想试试我的拳头硬不硬？”张雨薇右手握拳，又是“嘎嘣”一声，她真没心思跟这么无聊的人废话，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插曲。小时候跟邻居家的孩子玩，碰到坏人她都是这样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大部分人都能被唬住。

毕竟那时候大家看电视剧中，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手指关节才会咔咔作响，所以这招特别好用。

赵茵没说话，显然被吓到了。张雨薇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不怒自威，直到看得对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才转身离开。

赵茵心里憋着气，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不甘心地扯了一把张雨薇的头发，这一下几乎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张雨薇一个踉跄，人直直往后仰，头“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门外有人拧了下门把手，没拧动，又听到厕所里的动静，随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赵茵像是有了底气，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就这么扯着张雨薇的头发不撒手，张雨薇躺在地上也不甘示弱，她找准时机，一把扯着赵茵的头发，将她的人带了下来，“咚”的一声，赵茵的头也磕到地上，当下人就有些发懵，待缓过神来之后，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赵茵痛得哇哇大叫，一旁的吕绮文见状，去掰张雨薇的手，试图把赵茵的头发扯出来，可张雨薇死活不撒手，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吕绮文见这法子行不通，转头便拖着张雨薇的腿往另一个方向拉。

张雨薇腿用力一蹬，把吕绮文踹开，随后从赵茵的手里挣脱出来，站起身后退一步，和她们拉开距离。

吕绮文吃痛地躺在地上，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赵茵踉跄站起来，作势就往张雨薇身上扑，张雨薇抬腿一个横踢，正踢在赵茵的腿上，赵茵当下吃痛，瘫坐在地。

于是，当厕所门被从外面打开时，众人便看到张雨薇弯腰喘着粗气，头发一团乱，而地上正躺着两个人，面色皆是痛苦，三个女生的样子特别糟糕。

张雨薇闻声看过去，正对上姜左岩的眼睛，深邃、冷漠，显然心情不算好。

姜左岩冷着脸站在门口，他身后是刘助理……林主管……以及很多同事。

人缝中看到刘露的脸，两人交换了眼神，刘露打量着她，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冲她眨了眨眼。

张雨薇也冲她使了个眼色。

这招横踢还是那天劈苹果的时候，刘露教她防身用的。其实跆拳道不怎么适合打架，实用的招数没几个，张雨薇学这个也纯粹是为了花拳绣腿，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还这么管用。

姜左岩站在女厕门口，看着里面三个狼狈的女生，冷着脸，声音也没什么温度，视线在张雨薇身上停留几秒后，又对着三个人说，“来我办公室。”说完转身离开。

张雨薇倒没什么皮外伤，就是头摔在地上那一下是真的狠狠痛了一把，她回头看了眼地上坐着的两个人，目露凶光，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去了总裁办公室。

赵茵和吕绮文也起身一起走了过去。

张雨薇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姜左岩扑克一样的脸，刚刚“杀天杀地”的气焰也全然消散，整个人扑闪着大眼睛，无害的模样让人生怜。

“能耐了你。”姜左岩看她一眼，人往后靠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只笔敲了两下桌面，面无表情地开口。

张雨薇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左岩，确定他没那么生气后，声音糯糯唧唧地开口，“我是被迫的，总不能站在那儿让人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