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痕累累的omega[女A男O](57)

作者:沉铃

我和阿修说, 一开始的时候我好奇过他的身份, 但他不说我也懒得再问。毕竟没有人会去探究一条流浪狗的来历, 因为结果无非只有两个——被丢弃,或者主动逃跑。我看见阿修那么凶恶,身上被玩得乱七八糟惨兮兮的,以为他是被前任主人丢弃的小土狗——帝国的alpha们在如何玩弄omega这方面总是能有很多古怪的手段。

所以我并没有当回事,把他洗干净,给他疗伤。

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和阿修的匹配度会有那么高。

原先在星网上看见一些A或者O投稿他们的感情经历,将互相之间信息素的吸引形容成一种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生了的,无法反抗的命中注定的爱时,我对此完全嗤之以鼻。

但在我没有意识到之前,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个瞬间,或许是在尚未踏进那条小巷,仅仅闻到甜苦的信息素时,就心动了。

只是我又愚蠢又自大,完全不知道而已。

信息素的吸引力应该是相互的吧?

我上网查过,所有人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可是我不知道,阿修他到底是习惯性地照顾人,还是……

我感觉自己喉咙发紧,鼻子有点发堵,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被他听见了。阿修不知所措地想抬头看镜子,却被我一把按住了。

好丢脸,我不想被他看见。

可我有点忍不住了,我真的好难过。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我已经把我能给的全部都给他了,从我的房子,我的机器人,我的私人空间,全部都开放给他。

我甚至将自己所剩无几的一点怜悯、温柔和爱,都转移到他身上了,我以为那样会让它们变得更多,直到将这个伤痕累累的omega从头到脚地包裹住。

可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是因为我平常对他太粗鲁,所以他感受不到吗?

我稍微直起上半身,侧着脸按住阿修后颈处凸出的像开花一样的颈骨,那个地方离他的腺体不远,指腹下的肌肤在细密地颤抖。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我伸出另一只手往前探过去,摸索着遮住他的眼睛。

然后我小声问他:“因为你不喜欢我吗?”

“阿修,你不喜欢我吗?”

指尖的颈部肌肉瞬间僵硬,掌心里扑扑簌簌颤动的睫毛也猛地静止了。

我仰起脸,用鼻尖去蹭他的后脑勺,说:“可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点。”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其实本来也不想说的,至少我不是想现在说。可是我真的有点难过和生气……也许不止一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它很奇妙,我似乎可以用无数个形容词去描述它,难堪、悲伤、忧虑、沮丧,但这些词语在嘴边滚了个来回,又全部咽下去了。

我不能用一些我很少体会和理解的词语,去解释一种在此之前我从未体会和理解过的情绪。

这很不像我,可他们都说爱就是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就像我的父母,我的母亲是一个强势威厉的alpha,她并不会做饭,可是和父亲在一起后,她每次和父亲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体贴,如沐春风,甚至突然开始热衷于进厨房——因为父亲有很严重的胃病,如果继续恶化,只能去做“机械器官改造”的手术。所以母亲会为了父亲改变自己,因为他们彼此深爱。

就像我的父母没那么爱我,所以不会为了照顾我而改变工作强度。

小时候我经常趴在门口听着外面楼道里传出来的脚步声,猜测里面会不会有我的父母,可是没有,我的期待每次都会落空。

直到有一回我真的听见了和母亲非常相似的脚步声,高兴得大叫,把照顾我的beta阿姨从厨房喊出来。我兴奋地和她说母亲来了,母亲来看我了。

阿姨当时在切菜,被我吓得划到了手。她很生气,不耐烦地将我赶到门边,说:“你母亲很忙,她不会来看你的。去去去,别自作多情!”

现在面对着阿修的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趴在门边听脚步声的小孩。

我问他可不可以相信我一点,但阿修在我掌心里闭了闭眼,哑声和我道歉:“……对不起。”。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自作多情。这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四个字,我讨厌它。

这时候我居然异常平静。

我松开手,离开了阿修的背,后退一步站直身体。他没有动,还维持着那个等我靠过去的姿势。

他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里,每天吃好饭睡好觉,伤口早就好全了,连脸颊上的肉都软了一点,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体和肌肉漂亮得像雕塑。后颈那个黑色金属环下方的骨头凸出着,腺体处我留下的那个牙印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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