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267)

作者:朝邶

陆汀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嘀咕道:“你从昨天到今天话一直很少。”

“嗯。”林归拒绝和陆汀交流太多,因为情绪会被牵动,他在尝试着剥离青年对自己的影响。

可当他发现陆汀不打算问“为什么”时,心里更加不痛快了,有种被忽视的不悦感。

林归:“……你不问为什么吗?”

陆汀望着他:“为什么呢?”

态度极其敷衍,林归更气了,有点凶巴巴的,“没有为什么。”

陆汀觉得脑袋晕晕的,伸手抓着男人的黑色衬衣,“今天是第六天了吧,距离苗芯的期限还有一天。”

林归垂眸看了他片刻,冷漠地挥开那只手,正对着青年,“用神识搜寻太耗费精神,尝试着将自己容入其中。”

“什么?”

“阴阳两气。”

“你光说不做假把式,说得好像你会一样。”陆汀一脸无语,就差现场翻白眼了。

林归:“谁说我不会。”

“那你试试呗,我跟着学一学。”陆汀一脸挑衅,心里打着另一个小算盘。

林归突然俯身,捏着他的一边脸颊拉扯,“激我替你办事?”

“我没有。”陆汀的脸被折磨的变形了,“我没有。”

林归松开手,指尖残留着青年皮肤柔软的触感,无意识的捻动着。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有些细微的恼意,紧绷着脸到:“从镇上一路过来,没有任何鬼怪,仿佛整个画水镇没有死过人。这可能吗?”

火葬还在推进中,尚未落实到小镇上来,那些死去的人仍然保留过去的土葬习俗。

这一路走来,他们路过了不少坟包,却没有发现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阴气。

这很不正常。

陆汀低头看着脚尖,他的视线比从前好许多,清楚地看见一条蚯蚓爬过,正想挪脚避让,藏在兜里的蛊虫钻出来落到了地上,跟蚯蚓玩起来。

不对劲的何止是这地方过于干净,就连他兜里的蛊虫也很反常。

山林潮湿,多虫,蛊虫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

“有东西镇住了这一带的大山?”陆汀的眼神中藏着几分肯定。

“应该是镜子。”林归提醒他,“苗家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镜子送到这里,除了乱葬岗,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陆汀拍拍裤子上的尘土站起来,给陈队打了个电话。

信号的缘故,陈队的声音断断续续。而他的耳朵里,陆汀的声音同样模糊不清。

一番费劲的沟通后,陈队让户籍科的同时帮忙查了下苗家人的迁徙情况。不出所料,苗先生的父亲曾是画水镇下一个村庄的村民,原本也不姓苗,而是姓缪。

缪家村的村民是八十年前从东南面一个落后城市迁徙过来的,迁徙之前,整个村子里三百多户全部姓缪,到了B市的画水镇后安家后,他们才集体改姓苗。那时候的村落管理没那么严格,久而久之,原本不起眼的小山村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苗家村。

上户籍时,仿佛为了隐藏什么,他们没有提及自己的民族,至今户籍上,所有米伽族人都是汉族。

而当初,他们之所以选择迁徙,是因为有族人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疯,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族人死伤过半。

那人被镇上的派出所带走后,一直喊着:“不要镜子,烧了他们,快把他们统统烧光,那里面有恶鬼!”

第77章

户籍科的同事告诉陈队, 苗家村至今为止只剩下一百多户。

苗家村的人仿佛受到诅咒一般,许多人命运坎坷,有青壮年早早地出意外身亡,也有中老年突然横死。

八十年的时间, 本该日益壮大的苗家村不但没有增长什么人口, 反而日渐衰弱。

陈队根据户籍资料, 委托远在东南边的同学现在就去帮忙查一下苗先生祖籍所在地的详细信息。

同学五点半钟被电话吵醒,又去户籍科查信息,整个人都是蔫的, 说话时打着哈欠,“那村子在我们这边很有名, 我太爷爷死前还跟我说过,让我千万别去, 那地方烧死过很多人, 晦气。”

陈队:“距离市里不远?”

同学:“不算很远, 那年大火的报纸图片我已经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听说好多人都看到了浓烟火光。山火蔓延,险些烧到城郊。”

挂断电话后, 陈队点开手机里新收到的文件包, 解压后,十几个小文件弹出来。

他先点开一张照片。

几十年前的报纸只有黑白色, 油墨晕开,模糊的文字顶部,是一张山火照片。黑白色在这一刻仿佛有了颜色, 陈队听见耳边有烈烈的风声, 空气似乎也变得灼热。

文字描述了那场惨烈山火的起因, 的确是有村民放火。

村民姓缪,大约四十多岁,根据当时的其他村民介绍,他睡到半夜突然发疯,然后趁着夜色,挨家挨户的悄悄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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