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错过与没错过(107)
我的心像被人突然扯出来一把摔在墙上,感到头冒金星呼吸不畅。当时我不计成本,把女儿送到了桃阳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她小时候学习条件和环境不如人家的缺憾,另一方面是希望她以后能顺利考上一所大学,完成我的心愿。初中一年级还算平稳,余红看她有些偏科,便在读初二时自作主张给她转到了另一个班级,哪知道,她与一门主课老师“合不来”,主课老师没那个耐心,你爱听不听,来不来上课随你便。由此我和余红的“噩梦”开始了。
在叛逆初期,我中途也专程回去过两次,教育开导她,哪知她像一头犟驴,找各种由头拒绝上课,无奈之下,又给她转了两次学,每次都要请人家吃饭和送礼,可是总难扶上正轨。由于担心在外面网吧不安全,又给她买了当时配置最高的台式电脑供她在家里上网,现在看来依然无济于事,我心急心痛。
柯董事务多,不方便向他直接告假,我写了一份请假单并注明事由,委托他秘书转呈。接着托付广告公司的老乡小王,帮我定了当天时间最近的航班,又去找秦总,向她说了下女儿的事情,想请她派专职司机送我去取票点和机场。秦总说没问题,如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随时给她电话。我取完机票后先去银行给董总汇了五千元钱,再去了机场。
一路上心急如焚,等赶回家时,余红小声告诉我,女儿被她反锁在房间里很长时间了。我敲门叫女儿,没应声,再敲,没一点动静,我看了余红一眼,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我立刻抬脚踹门,但浑身酸软无力,一脚比一脚轻,于是找来铁锤砸开门锁,推门一看,惊呆了,房间空无一人,物品乱七八糟,床上十分凌乱,赶紧奔向阳台,只见一条用床单撕成布条缠绕而成的“绳索”,一端系在阳台栏杆上,一端垂向地面,女儿又偷跑出去了。这可是三楼啊!我吓出一身冷汗,抱怨地瞪着余红。
坐等不是办法,我打电话给公安系统的一位朋友,问能否有办法从市区网吧找到女儿?这位朋友也是通过董总认识的,我没离开桃阳市前,大家多次小聚。他一接到我的电话,说他也有事想咨询我。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店见面,我急切向他讲述了孩子的事情。他安慰我说,只要在市区网吧,就有办法找到,让我在家等着消息。我再问他找我啥事?他反问我见过董总没?我说没有。
他说:“你知道的,我和董总说起来,还是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当时他资金周转困难,我东挪西借凑了二十万给他,起初每月利息还能按时给,后来慢慢拖,直到人船都不见了,我才知道他带着全家跑路了。”
我有些奇怪:“不至于吧,按他当时的家底,犯得着为这点钱跑路吗?”
他说:“我也是这样想啊,后来了解到,他还找地下赌场拿了高利贷,被人家找上门了,说不还钱就要卸胳膊卸腿,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被吓跑了。如果他找你或是你见到他,帮我带个话,只要他回来,高利贷的事情我想办法通过法律途径帮他解决,我的钱也是找朋友东拼西凑的,能还多少就多少,出去躲也不是办法呀。”
我知道了这位朋友急于与我见面的原因,就说如有机会,一定带话。关于我给董总汇了五千元的事,我没讲,因为我也不知道董总身在何方。
第19章 那些年的错过与没错过
六十六
晚上回到家,余红又说,桃阳市广播电视台办公室通知过她,如我再休假回家就去台里一趟,单位有事找我。我没吭声,与她各自坐了一夜,女儿的事重重压在我们的心上,彼此都有怨言,没什么好交流的。
第二天上午,我让余红在家候着女儿,我去市广播电视台看看。找到了台办公室主任,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台领导发话了,有人传言,你不是在北京学习,是在外地工作。现在两条路:一是马上回来上班,岗位另行安排;二是买断工龄,解除劳动关系。我没有思索,直接选择了“辞职买断”。
我顺便拜访了雷主任,他赞同我“买断”的主见,还说出去闯闯就是好,现在台里的工资水平没什么变化,好多人都是在混日子。说到我这次回来的原因,雷主任说,你孩子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情况,我不怕得罪你爱人,说句公道话,这与你爱人有关系,如果她少打点麻将,把精力一心一意放在孩子身上,提早关注一下孩子的青春期情绪,时刻加以引导和疏通,可能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们都没想到孩子变化有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