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浔闻声轻笑：“金莲尊者当真是了解本殿下啊，为了干爹，想必是连本殿下的老底都都了解了个干净吧？可惜了，不论你如何做，我干爹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姬凤翾被戳到痛处，看见身旁的姬云天，却立马将情绪敛下去。

姬九龙见此，嘀嘀咕咕道：“不是红衣吗？听闻九重天尊主，黄金镂空面具遮面，一袭红衣如血，如盛放的彼岸花，倾国倾城，美艳动人，那身段，啧啧啧，我可是画了不少画像，思念已久，可惜始终不见真容。怎么一身白衣呢？看不到了，真可惜！”

说着，眼中有些许惋惜。但说道红衣九重天尊主时，眼中绽放的光芒淫荡至极。

见此，他的目光其他人都看见了，慕九浔身后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杀气。

暗处，站着一个众人都没发现的人，那人脸色骤沉，浑身冷气肆意，看向姬九龙的目光，如看死物。

慕九浔把玩着手上的玉扇，唇角微勾，一脸邪笑。

“为何一身白衣？白衣乃是丧服，自然要用尔等的鲜血染红白衣，祭奠死去的人啊。”

姬云天一脸疑惑：“不知本帝是如何得罪了小帝姬，以至于小帝姬如此极端？不知令尊可否知晓，你再此打算大开杀戒？”

“呵。”慕九浔满目讽刺，“你当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啊！阿尘，你上前来。”

姬云天看见走上前来的男子，认出他是跟在慕九浔昨日身边的，其他的并不知。

“父帝，我怎么觉得越看他越眼熟啊！”姬九龙突然出声。

姬凤翾亦是如此觉得，但是都想不起来了。

司妄尘见此，伸出如玉竹的手指，撑了撑鼻梁上的银丝框眼镜，笑得极其灿烂，但是在这杀气四溢的黑夜，显得愈发渗人。

“不认识我了？哈哈哈，我是司，妄，尘啊。”

姬云天和姬凤翾相视一眼，都没有想起是谁，倒是姬九龙满目惊愕，瞪圆了眼睛，一看再看。

他惊呼道：“是你！姬妄尘！你就是那个野种？那个人鱼杂交的孽种！”

“什么？！！”姬凤翾亦是震惊，那逆子不是早死了吗？四肢皆被断，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活着，至少也是个残废，怎么能这么毫无残缺地站在这里？

姬云天眼中闪过暗芒但转瞬即逝，面上盈满慈爱，眼尾微红。

“是阿尘啊，吾儿阿尘，你怎么在这里？你还活着啊？”

“闭嘴！将你那虚伪的嘴脸收起来。”司妄尘眼眸猩红，眼白上布满血丝。

第518章 与光同尘

天神大殿中，那灯火还依旧亮如白昼，颜色绚烂多彩。

司妄尘朱唇发白，有些病态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与这个寒凉的夜一般的笑，极为渗人。

姬云天看见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笑意，此时此刻他自然已经想起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以及他那美丽动人，却一身傲骨的母亲。

他转眸，看了一眼大殿中摇曳了多年依旧未灭，依旧是那么好看的灯火，笑意更甚。

“阿尘啊，吾儿，爹爹找了你好久啊，我一直想着，若是到死那一天，都未曾寻到你，哪日到了底下，恐难向你的母亲交代啊！”

“闭嘴！你还有脸提本皇的母亲，你没有资格！”

司妄尘有一瞬的失控，但慕九浔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给他无言却最温暖的支撑。

旋即，他笑道：“本皇的好父帝，如今本皇已经是鲛人族的海皇，亦是月神，你应该高兴的。但是你不知道吧？

本皇的母亲拼死将本皇的血脉全部换为鲛人血，将我体内那属于你最肮脏的血脉清除干净！

而今就由本皇亲自送你下地狱，断了你左右的唯一血脉！”

姬九龙满目猩红，怒道：“姬妄尘，你忘了吗？父帝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意义吗？哈哈哈，就是永远得不到，你所想的皆是妄想。

而你这个孽种永远都是如尘埃一般卑微低下，你才是最肮脏的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嫌弃父帝最尊贵的神族血脉？！！！”

司妄尘听到此，有一瞬的恍惚。

儿时的他不懂世事，在那处圈养母亲的宅子里，渴望着父亲的到来，

渴望自己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有父亲母亲常伴身边，渴望着那份最为普通不过的父爱。

可是那时候，最普通不过的父爱于他而言却只是最奢望，可望不可求的东西。

还是小孩子的姬九龙和姬凤翾，又一次偷偷混进来，对他百般侮辱，他才知道，知道自己名字所属的含义。

他失望极了，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晚上父亲来找他的两个孩子，他抚摸着他的头，给他道歉，说他们两个的话都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