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慕九浔也懒得装了，坐在一个椅子上。

“你先起来，坐。既然如此，本尊有些事要问问。”

“尊神请说，老朽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尊之前好奇海月国度，但硬是闯不进来，说来也奇怪，这四合八荒可没有本尊不能去的，可偏生进不来你们国度。是为何？”

银渊拂了拂下巴的白胡子，笑道：“尊神有所不知，鲛人一族听命于海皇，信奉月神和海神，受月神海神庇佑，曾有神明在深渊禁地留下神物水月珠，无人触碰得了，许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原因。”

“海皇和海神，有何联系？”

“海皇统领鲛人一族，修为高的，可以在神的飞升加冕之下，成为海神，庇佑所有海族。”说到此，他叹了一口气，“可惜，一万年前起，就没有海皇飞升了。自从上一位海皇之后，甚至没有一位得神允许，成为海皇。”

“你们靠什么选出海皇？”

“是神留在海月国度禁地——深渊之地的王杖，若九天之神同意，王杖便会认那人为主人，那人便可成为海皇，继承大统。”

慕九浔眸色微动，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有意无意地问道：“不是说那什么金耀殿下是深海王族血脉，长老也不必如此担忧啊？”

“尊神有所不知，自典籍所记，这里来王杖选择的主人都是拥有纯真的深海王族血脉，所以我等才会觉得他会是，但也不一定，全凭神意。”

慕九浔食指轻敲扶椅，再次试探道：“怕什么，鲛人一族千千万万，总有一人是深海王族纯正血脉，他不行，难道没有其他人吗？”

“唉，经过衍变，鲛人一族，只有他赤金鲛人一支有足够纯正的深海王族血脉了。”

“怎会如此？”

银渊欲言又止，抬眸看了一眼，开口道：“尊神，其实二十几年，除了赤金鲛人一支外，还有银月鲛人，但是因为一场战乱，银月鲛人一支都灭族了，所以……”

慕九浔毫不在意地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桃花紫晶手链，掩去眼中的一抹狠意。

一脸可惜道：“啊~这银月鲛人不会是银色鲛尾，额间有银色月牙的鲛人吧？应何灭族了？肯定极为好看，可惜看不到了。”

银渊对她的话也不曾起疑，因着之前的事，他便知道这位尊神喜爱好看亮晶晶的东西。

第418章 以命还命，以族还族

他道：“这……告诉尊神也无妨，因为当初银月鲛人族的族长雪凝私出暮日洲，与一人类男子相通，生下一子，那一子眼瞳是银色……本来和人类私通就是死罪，再加上那一子一出生海浪汹涌，暮日洲塌陷，海月国度差点塌了，鲛人称那银色瞳眸的孩子为灾星，人人喊杀，要他祭天。”

“银月鲛人抵死不交出那灾星和雪凝，便与赤金鲛人一族打了起来，等老朽赶到，银月鲛人一族便死伤殆尽，那雪凝带着其子逃了出去，死在了外面。”

慕九浔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这赤金一族灭人家一族人，没有受到处罚？”

银渊叹了一口气：“没办法，鲛人们都抵死不让，说赤金鲛人一族诛杀妖孽，是立了大功，众望所归，也就不了了之，功过相抵了，毕竟是最后一支深海王族纯正血脉。唉！要是我等早一步，那便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慕九浔往外走去，转头笑道道：“长老那日做什么去了？莫非你也认为那银眸婴儿和私通人类的雪凝族长该死？”

银渊摇了摇头，眉头紧蹙，面上尽是痛惜，不见作假。

“当日老朽因着深渊禁地出事，便去了那里，不知此事，也没来得及阻止。至于那银眸孩童之事，是有些荒谬，但事实确是如此，若是老朽，不会要他命，但也会暂时将他送走，至于雪凝族长，战功赫赫，罪不至死，且有些事情还未问清楚，老朽不会杀了她，更不会让整个族给……”

慕九浔笑道：“长老不必如此，一切皆是命，好了我走了。”

银渊低头行礼：“恭送尊神。”

慕九浔原本一脸笑意，可转过头那一瞬，脸色骤沉，眼底嗜血之意暗潮涌动。

走远后，四周无人，空间的糯米问道。

——崽崽，他们这是草菅人命啊？何其荒唐，因着灾星之说，灭了一族，这赤金族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对好鲛！可怜的阿尘，应该不知道这残忍的真相吧？

慕九浔低声狠厉道：“过几日不就是海皇加冕之礼吗？那些人欠阿尘的，都该还回来。赤金鲛人族灭了阿尘一族的人，害他颠沛流离，任人羞辱，那他们便以命还命，以族还族！”

她眼中一抹血芒闪过，戾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