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71)
沉绛点点头,转身走出人群。谈司玄不在位子上,沉绛停下脚步,打量一眼四周,仍然没有瞧见他的身影。些许凉意侵袭,沉绛擦了擦手裹上披肩,决定先回房去换身更保暖的衣裳。
厅中灯火通明,沉家夫妇和几位长辈正在举杯谈笑,看见沉绛进门,苏韵稍稍抬眼,说道:“沉沉,刚刚司玄自己上楼去了,我瞧着他许是喝多了,你去看看吧。”
喝多了?沉绛微怔,但还是点了点头。
客房里的灯没开,里面也没有人,沉绛蹙起眉头,是回了紫荆湾吗?她转身回房,准备去打个电话。
打开卧室灯,沉绛将披肩脱下,置到一侧的衣架上,转身时,视线扫过床头,心脏猛然收缩一下,她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惊吓到了。
谈司玄闭着眼靠在床背上,西装外套丢在一侧,衬衫领带松散,顶端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懒散中透着些许不同寻常的性感,看起来倒真像是醉了。
沉绛走到床边,探手去摸他的脸,还没碰到,他睁开眼,眸光沉沉,喉结滚动。
手腕被他捏住,身体陷入了柔软的床褥中。
沉绛定定地瞧着他的脸:“谈司玄,你……”
剩下的话被堵在口中,指尖穿入他的发。
谈司玄的动作似乎比从前都要莽撞,瑰色的旗袍卷起下摆,祥云散乱。沉绛抬手去推他肩膀,却被扣住手腕重新压入床褥。墨发铺垂,玉簪坠落,沉绛听到一声清脆声响。
“谈司玄。”她试图让他停下来。
手臂从掌控中挣脱,却碰上一个坚硬的小物件,沉绛侧过脸,看到枕下木盒因她的动作撞上床头柜,盖子被弹开了,露出其中青蓝一角,她愣了愣。
他的动作却愈发悍戾,沉绛呜咽一声,转过了眸。
今天有不少客人住在家中。沉绛努力咬住下唇,眼中不可抑地泛起点点水色。
谈司玄的目光顿了顿,探手去摸床头那只小木盒。沉绛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
还未想个清楚明白,柔软的青帕被递到嘴边,他低声说:“咬着。”
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的位置也空了。
沉绛侧身躺在床边,静静望着落在地上的手帕和碎簪,她不是太明白,昨夜谈司玄究竟有没有醉。默了许久,她轻轻探身,从床下捡起帕子。
还是完全没有印象吗?哪怕看见这条手帕。明明裴宴泽就能记起,沉绛咬了咬唇,将皱掉的帕子舒展开。视线转到小木盒上,她的眸光暗了暗。
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将东西收整好放进抽屉里,房门被敲响两下,然后打开。谈司玄端着一份早餐进门:“吃点东西。”
他面容平静,瞧不出半分情绪,沉绛抿抿唇,垂眸去看碎在地毯边的那支簪。
谈司玄的视线跟着落过去,淡声道:“喜欢的话再去买一支。”
沉绛不语。这样美丽的玉簪,只戴了一次,就变成这般模样,实在是浪费了。而且毁坏它的,还是当初说只要好好珍惜的人。她摇了摇头。
谈司玄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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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纾与江鸾的婚礼结束,沉绛搬回了紫荆湾。日子仿佛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写论文,去医院,偶尔到轻瓷喝两杯酒,跟谈司玄,也如之前一般平静相处着,没有热烈,但算是和谐。
有时候沉绛会想,就这样生活下去也很好。
春日消逝得很快,温度渐渐升高。
沉绛坐在廊下,戴着围裙口罩和手套,拿着一把齿梳帮大雄梳毛。
程姨提着水壶从厅里出来,去浇灌院里新种的鲜花,看见沉绛的装扮,她笑道:“沉小姐,要不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沉绛放下齿梳,揉了揉大雄的脑袋。
程姨看看趴在沉绛腿边懒洋洋正在享受的大雄,摇了摇头:“沉小姐放心,它的换毛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沉绛点点头:“我下午带它去洗个澡。”
还是之前给大雄看病的宠物医院,沉绛来过几次,已与前台的护士小琪混了个脸熟。
“沉小姐。”
“我带它来洗澡。”
“好。”小琪从她手中接过狗绳,送到里面的宠物洗浴间。
沉绛坐到待客区的沙发上,转头看着窗外的春色发呆。
“姜小姐,这是你第一次带着自己的爱宠接拍代言是吗?”墙上的电视中传来声音。
“是的。”翠丽动人的女声。
沉绛抬眼。
“粉丝们好像都知道,这只阿拉斯加犬已经陪伴你多年了。”
姜虞笑着摸摸身边大狗的脑袋:“没错,可以说它已经不只是我的宠物,还是我的家人。”
“这只狗叫什么名字呢?”
“叮当。”
“是叮当猫的叮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