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万古流芳[快穿]+番外(212)
越棋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心里和脑袋里不住地胡思乱想,对于弟弟的各种异想天开的期许与幻想乱成一团,还掺杂着后知后觉的喜悦与不敢相信,让他纠结不已,频繁出神发呆。
陷在自己深思中的他自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床上的青年眼皮动了一下。
穆斐从浑身的酸痛中醒来,紧闭着眼睛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把一声痛呼忍住,沉吟出声。
“醒了?”
陌生的声音传来,穆斐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可在看清床边人的样貌后,他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瞪大眼睛僵在那里,嘴里反复的念叨着一个“你”字,愣是说不出后半句话。
眼前的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看着就贵的长衫,正微微倾着身体想要上来扶他。只是可能是怕弄痛他的缘故,对方伸着手迟迟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
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是,男人的眉眼竟然无比的眼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他差点以为是自己脑袋坏掉了正在照镜子。
穆斐眼睛眨也不眨地,傻愣愣地看着男人缓缓靠近,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试了温度,然后用一种轻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他塞回了被子里,还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你正在发烧,小心别着凉了。”
越棋钰一看穆斐的异常反应,心中就一阵欣喜。但他还有理智,知道要循序渐进不能吓着对方。因此他按下心中的难耐,半个字没提两人的长相,用一种自然亲切的语气道:
“我在不远处的街上发现昏迷的你,就把你带了回来。大夫已经来开过药了,说你没什么大碍。”
“谢谢。”
穆斐哑着声音下意识道谢,说完又尴尬道:“那个,我身上没有带钱,等我回去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既然对方不提他们的长相相关,那他也不会失礼地去追问,平白得罪人。再说,对方救了自己这个陌生人已经是心善,他感激就好,万一让别人误会自己想借机攀关系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穆斐支起身体想掀开被子下床:“既然我没事,那就不打扰您了。”
越棋钰没有拒绝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也没有阻止穆斐掀被子的动作,而是顺势应下后看似不经意地关心道:“刚才来的大夫认识你,他说你是城南医馆的。你生着病,大半夜这周围也没有车,自己从城北走回去,撑得住吗?”
“城北?”
穆斐的手顿住,抬起头不敢相信地再次重复:“你说这里是城北?我明明是在……”
及时止住话头,穆斐握着被子的手收紧,垂下脑袋整理了一下表情后,再抬头已经恢复平静:“不好意思,我糊涂了,还以为这里是城南。既然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厚着脸皮叨扰一晚?”
交浅言深是大忌,越棋钰没有多问,只是说:“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住下是最好的。”
穆斐再次道谢。一通感谢的话说完,室内安静下来,他坐在床上和凳子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怎么回事,深夜在街上救了一个浑身是伤的陌生人,最好的情况不该是两不相问,留他自己待着就行了吗,难道还有什么礼数是他没有考虑到的?
穆斐脑内风暴四起,拼命回想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富贵人家的行事做派,半天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后,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个,我的名字是穆斐,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来看诊的大夫认识他,应该可以说明他不是什么坏人,是可以问对方的姓名的吧?
“越棋钰。”
越棋钰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我表字奕铮,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虽然他很想听穆斐叫一声哥,但是现在他们还是陌生人,没有半点交情。再者,按照正常的社交关系,他们下一步应该是可以互相称字的好朋友,他这话虽然过于热情但勉强是符合常理。
小不忍则乱大谋,被亲弟弟叫了字什么的别扭感,他能克服。
穆斐比他还要别扭。
听听这名字,不仅是棋啊钰的,字还明明白白用了奕与铮,这四个字的意思,哪一个都不与男人现在的温和,亲切好相处的做派相符合。如果为越棋钰取名字的人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对方。
而且他心中的一些猜疑,也在越棋钰说可以叫他的字后,又被按了下去。可面对如此一张有着熟悉眉眼的面庞,他还真的无法坦然叫出对方的名或字,最后只能什么都不选,喊一句“越先生”。
不管这人有什么心思与目的,又是什么性格,尊称一句总不会出错。
越棋钰哑然,先是说了句“不用这么客气”,又看着穆斐喊了声“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