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回答完，明殿慢慢低头。

焉织伸手摸了摸，但却是很小心的动作。此刻她满心欢喜，像没有发到糖的小孩子一转身就拥有了一座糖果屋。

她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以前她拥有很多，唯独没有拥有过纯粹的快乐，因为她的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从小到大都是焉家刻在盒子里的模型，也可以说是提线木偶。

她现在的天真纯粹都是扮出来的，是她心底里渴望成为的样子。

“明殿。”

她扑到明殿怀里，缠着他黏着他：“你要一直在我身边，不可以逃跑。”

给了我这么多糖，要是你逃跑的话，我就把你关起来，把你腿打断，用链子锁起来关在我身边。

永远关起来。

明殿不知道焉织心理的另一面黑暗，顺势将她搂起来往怀里摁了摁，掌心揉着她的头发：“我这辈子做任何事情都没逃跑过，爱你更不会。”

“焉织，你不要担心，该担心的是我。”

他担心自己哪天不够吸引她了，她移情别恋怎么办！

而且他一旦认定了自己的感情，会有无尽的耐心去珍视对待。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甜蜜话语。

旁边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差点被这暴击的狗粮给噎住，化妆师对造型师说：“别看明殿在大荧幕上高冷的一匹，私底下居然这么会哄女孩子。”

造型师一语道破：“说女孩子不合适，搞得好像明殿在撩妹，那分明是女朋友。”

顾冬也只能尽量忽视，不去看，不然就是冷冷的狗粮胡乱往他脸上拍。

拍摄片场外。

焉织坐在明殿休息的椅子上看剧本。

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会看她一眼，因为她长相太乖太精致，又安安静静地，让人忍不住看她。她会大大方方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回去，他们会露出讶异的表情，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打光师傅，因为焉织对他笑，不好意思跑开的时候摔了跟头。

这件事传到拍摄现场里边去了。

焉织单手托腮望进拍摄片场内，恰好明殿在看她，而且表情极其无奈。焉织对他做了一个嘟嘴的表情，明殿的无奈化为了笑意，现场大家都看向明殿，因为明殿的笑容很绝。

焉织百无聊赖的翻着剧本，包包里的电话响了，她看到是韩樾打来的，犹豫了好几秒才接起来。

电话那边先说话：“宝贝儿。”

焉织说：“你不可以再喊我宝贝儿了。”

韩樾：“为什么？你在外面有狗了？”

“不是狗，是男朋友，你说话注意一点。”焉织煞有其事告诉韩樾：“我男朋友听到了会生气。”

韩樾：“……”

一口一句维护男朋友，这是在一起了？

毋庸置疑。

韩樾相信自己的直觉猜测，便问：“你们，什么在一起的？”

那个人除了明殿还能有谁？！

焉织用炫耀那般的口吻表达：“今天。”

听这嘚瑟的语气，电话那边韩樾不禁失笑，也不继续提这个话题，而是问他关心的重要事情：“躁郁症这两天，发作过吗？”

问完。

如韩樾所预料的一样，电话那边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焉织患了极其严重的躁郁症，但她从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连焉家那两个魔头也不知道，说来也可笑，那两个魔头还是焉织亲哥哥。

韩樾是最先发现的。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陪着一起长大的小女孩走向绝路，躁郁症最后没什么好结果，所以顶着极大压力下，他与焉家那两个魔头谈判后，终于将焉织从南洋带来了帝都。

韩樾说：“到时间了，你不用回来，徐医生今天下午就会过来，他会陪在你身边。”

他担心焉郁臣的到来，会影响到焉织的情绪，使躁郁症再次发作，已经安排了徐医生前往长安城。

电话那边还是一片沉寂，韩樾语气轻松道：“你安心待在剧组那边，对了，我给你安排的表演老师也是今天到，等会他会去剧组找你。”

“二哥哥什么时候回南洋？”焉织平静的声音问道。

总算听到她说话，韩樾回答，“九怒拍卖会结束了他就会回南洋，放心，我在呢，赶也要把他赶回去。”

虽说这话是吹牛逼的。

他韩樾暂时还没那个能力把焉郁臣从帝都赶走。

“我知道了。”她说，“再见吧。”

声音软绵绵的，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韩樾松了口气，她心情很稳定。

通话结束后，韩樾收起手机，想着焉织说有男朋友的话，宠溺的笑了笑，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境。

……

焉织只翻了一会儿剧组，她看不进去，眼睛只顾着看明殿了，或者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