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芜欣赏了一会，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虞芜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没多久，晏屿精致好看的眉就紧紧蹙了起来。

他做噩梦了。

梦里一片血色。

那些歇斯底里的谩骂和诅咒再度响起，晏屿面无表情地听着，一点都不在意。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从骨子里就烂透了的人，还奢望他能有什么善心？

晏屿漫无边际地顺着这条血色的路走下去，直到最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晏屿怔怔地看着，原本冷如冰碴的眼神忽然裂了条缝，星碎寒芒逐渐融化。

他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等到反应过来，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人走去。

可是晏屿根本走不到那人的身边。

他和那人之间似乎永远都有一段无法拉近的距离。

他永远都走不到那段距离的对面。

突然，血色的世界开始崩塌。所有的声音如潮水一般褪去，世界里亮起一道强光——

晏屿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头顶强烈的灯光刺得眼疼。

他偏过头……

身边的小姑娘早已经不在了。

其实这很正常，他也早就应该猜到了。

晏屿撑起身子，苍白到病态的手扶额，细碎的黑发从指缝中穿了出来，眼底一片猩红。

很快，房间内就传来了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门外换了一批的黑衣保镖面不改色，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反正这是晏家名下的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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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芜先去了护士站，问那边的护士小姐讨要了一本本子。

这护士许是新来的，并不知道虞芜的身份。只是瞧着小姑娘面色苍白的模样，还贴心地询问要不要陪着她回病房。

毕竟这小姑娘看起来瘦到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倒了。

虞芜笑着婉拒了，拿着一本空本子慢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病房。

这容器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用起来还是有些费力，所以虞芜暂时只能借用外力。

“什么时候我能回到原本的身体？”

回到病房后的虞芜一边漫不经心地撕着纸人，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一个个没有五官、身形大小一模一样的纸人很快出现在虞芜的手下。

只是在撕最后一个纸人的时候，虞芜稍稍多用了一点的时间，撕纸的边缘也更加圆滑了许多。

【大概半个月后。】

小哈估摸了一下进程：“你也知道总部那边的效率比较慢。”

虞芜「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纤白的手指随意地点了其中一个小纸人，那个纸人立即就变成了虞芜的模样。

“你在这里呆着。”

她下达了命令。

眼神空洞的纸人点了点头，刚开始动作有些僵硬地躺到了病床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虞芜把其他的小纸人收了起来，唯独留下那个做工比较精美一些的小纸人在手上把玩着，目光似笑非笑。

“小哈……”

被突然叫到的二哈系统娇躯一震，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虞芜手上的小纸人上。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换一个高大威猛的身躯。】

虞芜也不知自家这个蠢系统为什么总是对「高大威猛」这个词有着特殊的癖好。

她没说话，只是指尖轻点了点桌面，意思很明显。

【好吧。】

小哈话音刚落地，虞芜手上原本边边的小纸人突然膨胀了起来，略显圆润。

而原本没有五官的脸上也出现了一双黑豆一般的小眼睛。

小哈躺在桌子上抬了抬手，又抬了抬脚，适应着这个新身体。

“还不错……”

虞芜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纸人的身体，微微勾唇。

不是纸张粗糙的触感，倒像是陷入一片海绵之中，触感柔软良好。

“太软了……”

小哈也跟着捏了捏自己的身体，无力吐槽：“一点都不符合我猛男的形象！”

虞芜没理会自家系统的吐槽，直接把他放到口袋里，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明明身上还穿着病服，但是路过的人都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略过。

虞芜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了疗养院。

“你的手机呢？”

虞芜戳了戳试图探头出来的小纸人，语气毫不客气：“别想瞒着我，我知道你经常打游戏。”

刚想撒谎说自己没手机的小哈顿了顿，沉默着上交了他的手机。

才到手的香蕉13plus啊！

他都没焐热呢！

虞芜随意进了一家店买衣服。

无视了店员投来的怪异目光，选好、换上、手机支付一气呵成。

“五五，我们现在去干嘛啊？”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小哈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好奇地问。